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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之水在東南有條分支,名曰白鶴江,三千年前曾有玄都真人騎乘白鶴飛過,水岸黎民瞻仰讚歎,因此得名。
每年秋水時至,茫茫涇流湍激在岸崖之間,水勢浩渺不已,滿山松濤聲與白鶴江水聲聲相應,此情此景也被高吟大醉的詩人稱作“松蔭白鶴”,不過春日裡,玉堂城絕色美人們祓除畔浴時的火爆場景,更讓膏粱紈絝擠破腦袋跳進江水,將嬌豔女子的扭捏風情一覽無餘,便把白鶴江渾稱作“浴香河”。
戚靈經過這裡時,被兩個差點讓緋紅女使剮出眼珠子的醉鬼驚了坐騎,也虧他們運氣好,像兩條泥鰍從呂風馬前逃了。
戚靈左手挽著韁轡繩索,稍稍勒緊馬嚼子,跨下馬兒隨之扭臉甩著腦袋,將額頭的當盧牌子震的顛了起來,等馬蹄完全停住,她仰頭看了看,一座巨大的城池隱隱出現在快馬玉道盡頭,入口上寫著“玉津門”三個大字。她極度納悶,這兩個紅月教徒居然敢如此招搖,進入玉堂主城?
緋紅女使似乎看穿了戚靈心思,笑道:“玉津門喲,這是玉堂主城最堵的城門,棗紅色城門晝夜敞開,兵士從不理會你肩膀上那顆腦袋是什麼模樣,只看你是否騎著駿馬衣著光鮮。你瞧瞧,這四周青牛白馬及香車玉輦,各色人物,彼此相望不相識,誰雙手奉上守門衛士的宵夜資費,便能優先入城,並收穫一張諂媚笑臉。所以,不要指望在這裡大呼小叫,就能得到暫時解脫!”
戚靈心平氣和道:“去哪?”
呂風答道:“在言浮主城,街衢都會順應東南西北方位修成筆直,可這裡的大小道路構連狹斜,轉個彎就能迷失方向。玉堂城盛產絲綢,你該十分清楚,但玉堂城最負盛名的卻並非絲綢。”
緋紅女使手捶玉胸,戚靈憑直覺猜,她又在心疼那池子碧酒。
在南瞻大洲,北至天風及言浮,西至清微玄都,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此地有一種名為“玉堂仙春”的酒,這酒需要十五斤糧食,才能出產一斤,售價自然十分高昂,卻在大洲各地出乎意料的暢銷。
只因為“玉堂仙春”必須用白鶴江水釀造,這一帶水明沙淨,江水清寒甘甜可口,而且釀酒配方獨特,除了用到糧食之外,還加入了栗子與橄欖兩種果實,此二物同在口中嚼會有股梅花香,調和入酒,也使得甘飴的味道更為馥郁,一個是水,一個是配方,成了“玉堂仙春”無可替代的護城河,玉堂城僅靠賣酒收上來的賦稅,每年就多達九千兩黃金。
戚靈漠然道:“人們時常調笑,若想知道一匹絲綢是不是玉堂所產,只需聞聞有沒有酒糟味就可足夠。”
“然也!戚靈,你話多了起來。”呂風勒住韁繩,再次深吸了幾口酒糟香氣,“想必你也清楚,玄都宴飲,必定是拿玉堂仙春來上桌!你可曾聽說過,就連清微玄都的幾位大真人,都十分喜好這口。”
戚靈答道:“也曾聽過。”
劍師呂聽到這句回答,說得更起勁了,故作譏笑道:“想必你也知道這酒售價特意的昂貴,如果不是真人們喜歡,怎能如此溢價呢!”
緋紅女使細眼慢慢一眨,嗔怪道:“劍師,快別提了。此刻我心裡仍在滴血,不為別的,就是心疼我的酒池,那裡頭可全是正兒八經的玉堂仙春,現在竟成了個血汙池子,白白糟蹋了百兩黃金!如今玉堂一帶大大小小的釀酒作坊不計其數,而真正能釀出玉堂仙春的,只有玉堂酒局,我費了渾身本事,才從酒局東家那兒討來了一池子,也不知道屠子怎麼想的,將這丫頭丟了進去,真是太便宜她了!”
劍師呂風催動馬匹,接著道:“哈哈,玉堂仙春誰人不愛,到了玉堂城裡不吸幾口酒氣,就是一種罪過。”
三人三騎繞過幾條街市,逐漸接近龍津巷自家醫館,戚靈心裡開始忐忑,若在街角恰巧碰見修士阿爺,會不會當場跟這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