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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做什麼?還不足?」宣懷風猛然抬起頭。
白雪嵐臉上表情凝了一凝,半晌才賠著笑,低聲說,「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令尊怎麼那天早上也不知會一聲,忽然過來看你,他進你的房間,為什麼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進去……」
宣懷風忍不住輕哼一聲,「原來這都是我爸的錯了。早知道你這樣委過於人,我就該讓他當時把你給槍斃了,免得你在他死後來說他的壞話。」
白雪嵐連連拱手,「多謝,多謝。我知道那一天令尊誤會大了,真的想槍斃我的,幸虧你幫我說好話,這可是救命之恩。讓我明天請你吃飯,當作報恩的開始好不好?」
宣懷風冷冷問,「不如你把路讓開,當作報恩的開始?」
白雪嵐朝他微微一笑。
宣懷風看他那樣子,以為他不會讓了,正要開口說話,白雪嵐忽然把身子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出門口的去路,做個很有風度的手勢,「請。」
宣懷風不再和他說話,立即出了木門。
他知道回去客廳和姐姐姐夫道別,一定又會有一番糾纏,索性誰也不知會,直接往大門口走,在夜色下匆匆回同仁會館去了。
可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第二天下課回來,遠遠就瞧見夥計站在同仁會館伸長脖子在望什麼。宣懷風心裡正琢磨是不是年公館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沒想到那夥計老遠看見他,立即轉身跑進了會館大門。
宣懷風正奇怪,走了兩步,發現又有一個人從會館大門跑出來。
老天!竟然是年太太親自來了。
宣懷風只能迎上去,叫了一聲,「姐姐。」
「總算把你等到了,你姐夫沒耐性,還想去學校找你的,被我勸住了,怕你不高興。」年太太拽住他的胳膊,親親熱熱往大門裡帶,一邊說,「昨天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害我被你姐夫盤問了一個晚上,問你怎麼和白總長認識的。話說回來,那白總長的人真不錯,雖然年輕官大,卻和時下那些眼睛長到額頭上去的年輕人不同,有禮貌,又懂說笑,難得的是一點也不擺官架子。」
宣懷風趁著她一個話縫,不著跡地打斷了問,「姐姐,你今天找我到底什麼事?」
「還不是白總長?他太客氣了,說昨天吃了我們的酒會,不還禮過意不去。下午就派副官過來傳話,今天他在天音園要了幾個包廂,請我們聽戲。」
宣懷風一聽,腦門子就有點漲,抽著胳膊說,「你們去吧,我不喜歡聽戲。」
「別忙,你聽我說。」宣代雲拉著不肯放,偏過頭看著他,「是玉柳花的戲,當紅的名角,一票難求呢。唱的是《秘議》,你當年不是最愛《牡丹亭》這一折嗎?人易老,事多妨,夢難長。一點深情,三分淺土,半壁斜陽。」
就著調子哼了兩句,水汪汪的眼珠子瞅著宣懷風,「就算你不看戲,陪姐姐看一出總可以吧?」
宣懷風無奈地說,「什麼看戲,八成是姐夫想藉機巴結別人。這是姐夫的事,何必拉著我一道?我又不懂這些人情交際。」
宣代雲又笑又氣,輕輕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就你尖酸,一針見血的,連藉機巴結都說出來了。你姐夫要謀生,你就不用了嗎?有白總長一句話,你在政府裡謀什麼差事不行?人家的哥哥是總理呢。」
兩人因為說話,就停在了天井處,還未進屋,忽然聽見外面汽車喇叭嗶嗶響聲傳了進來。
宣代雲說,「哎呀,一定是你姐夫接我們來了,你快去換套衣服出來。」硬把宣懷風推到房間裡,自己把守在門外。
宣懷風知道逃是逃不過的,只好隨便換了一套衣服,一出來,宣代雲就蹙眉了,「怎麼穿這個,年紀輕輕的,穿西裝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