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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不乏貧苦人家,可他們好勇鬥狠恃強凌弱並以此為樂以此為榮,渾忘記自己出身於哪裡來自於同樣的家庭。對於這些人,他吝於付出自己的同情心。
黃毛出來時姜尚堯一眼就看見他頸間一圈深紫紅的印,心想這麼細的脖子沒被當場扭斷也算是個奇蹟。
黃毛面板枯白乾澀,頭髮像打穀場裡的幹稻草,形容猥瑣。白化病的他從小受得歧視多了,眯著眼看人的眼神格外陰鬱。姜尚堯知道這小子除了景程之外看誰都是一副死了老孃的面孔,所以黃毛此時話也不說、人也不喊,只拿一雙狼崽子般的眼睛盯著打了石膏的手臂,他毫不介懷。
倒是老小過意不去,說:“姜哥,大半夜的要你跑過來。”
姜尚堯攔住他,“別說這個,我可沒本事幫你們什麼忙,就這一次而已。醫藥費也不是個小數,以後遇事悠著點,別潑了命的打架鬥氣,不值。”停頓了數秒,等黃毛投向他的目光收回去之後他才接著問:“還跟謝小龍他哥混呢?”
之前匆忙沒來得及和姚景程對口供,旁邊的黃毛又是一副爹死娘不管的樣子,老小不確定姜尚堯是不是準備問他們老大要回墊付的醫藥費,遲遲疑疑說:“早沒跟了,去年下半年河西喪狗哥開了個場子,我們跟著討口飯吃。還是小龍他哥介紹的。”
所謂場子,無非是賭場浴室練歌房。黃毛這些混混的工作好聽點叫保安,實際上就是打手。
姜尚堯頓時就明白了。
這時已經走到醫院門口,他正打算說兩句就分道揚鑣,只聽見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寂靜,一輛小麵包轉眼已經來到身後,想是之前就伏在人行道上醫院圍牆根許久了。
他心下一凜,手隨心動探向後腰。只見車門開啟,探了半個腦袋出來。“上來。”車裡的人喊。
身邊兩人緊張的姿勢即刻鬆懈下來,車裡的應該是他們同伴,人影憧憧,不下五個。姜尚堯心想丟了這幾個小傢伙在醫院作餌,其他人悄無聲息地守在門口圍捕和放風,進可攻退可散,這一招也夠狠的。
老小說了聲“姜哥我們先回了”,黃毛更是連招呼也沒打徑直上了車。車門一開一闔不過眨眼功夫,就是這一眨眼間,醫院昏黃的路燈下,姜尚堯還是看見了一張臉似曾相識。
直到那輛車一溜煙駛出視線之外,他仍未能在記憶裡搜尋到那張臉的主人,只得忽略掉心底莫名而起的那抹緊張不安。
與此同時,景程在小客廳裡數著掛鐘的秒針等了許久,如坐針氈。明白他哥有話要問,可他萬沒想到的是姜尚堯回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他“賺了多少?”
驚慌失措之下,他腦子裡飛快閃過幾次拿到的票子,一時算不過來。只聽他哥又問:“呼機也是喪狗給的?”
老大的名字都被叫出來了,姚景程心想完了。哭喪著臉問:“哥你都知道了?”
姜尚堯脫下的大衣還沒掛好,用手挽著站門廳裡也不知道想了一會什麼,然後說:“出來。”
姚景程再次心想完了。
“別吵著楊阿姨和你姐。”隨著他出門,姜尚堯邊說話邊小心闔上大門。
第三個完了還沒晃過腦海,姚景程就覺得被什麼東西兜頭矇住了,想躲開,頭上那東西大力一扯,他整個人被扯了過去,跟著肚子被狠撞了幾下,力道之大他招架不及險些嘔出膽水來。意識到是膝蓋,他慌忙吸了口氣頂住,那口氣還沒來得及理順,背上又被硬物接連磕在脊骨上,他痛得半邊身子脫力,胡亂抓住了手邊的走廊欄杆,象只蜷縮的蝦米一樣跪倒在地。
姚景程不敢出聲求饒,見他哥停了手,這才掀開蒙住大半個身子的東西,果然是他哥之前拎在手上的大衣。他收回一隻跪地的腿老實坐好,見姜尚堯眼眉也沒抬一下,正拿著那把套了鞘的匕首往後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