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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陸竭循循善誘。
容初臉上已經沒有笑意,只有強撐的工作精神。
他是真的不敢看恐怖電影,以往兼職下夜班回去,總是提心吊膽。
不是怕人,是怕鬼。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抵擋不了對黑暗的恐懼。
偏偏他睡覺又畏懼光,有一點燈亮著他都無法入睡。
眼看他表情不對,許川忍無可忍,“別他媽嚇人!”轉而對容初道:“你別聽他瞎說,也別信他嘴裡的話。”
陸竭大笑一聲,轉頭真的開啟了客廳的電視。
容初一哆嗦。
扭頭一看,螢幕上出現一隻戴著粉色蝴蝶結的羊。
放的是少兒頻道。
正好和那隻羊來了個對視的容初:“……”
陸竭仰頭靠在沙發背上看向容初,唇邊還帶著笑意問:“生氣了?”
“……沒有。”容初連忙搖頭。
他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生氣?
怎麼這麼乖,跟沒脾氣一樣。
陸竭手指敲了敲膝蓋,扭頭看向電視。
被陸竭氣到的許川:“……”
平時對他亂說就算了,現在還在容初面前暴露本性!
沒忍住,許川剛要對陸竭教育一番,容初手機響了。
看見來電人,容初面色變了變,對許川說:“許川哥,我去接個電話。”
許川揮揮手示意他隨意,等容初出去接電話了,許川噼裡啪啦逮著陸竭一頓教育。
陸竭表情不變地看著電視上的喜羊羊與灰太狼,等許川說完,給他遞上一杯水,“給我一本結婚證。”
許川接水的動作一頓,“你要幹什麼?照片我來拍,反正你微博也是我在管。”
陸竭挑眉,“你現在拍,拍完給我一本,我第一次結婚,讓我留點紀念。”
“有什麼好紀念的?”
嘴上這麼說,許川還是掏出紅本擺在茶几上,故意把陸竭的腿拍進去一半,一連拍了一堆,然後抽出一本扔給陸竭。
門外,容初聽著電話裡的指責聲。
“幹什麼突然給你弟轉院?!”電話是容初他爸爸容元打過來的,聲音沙啞,是老煙嗓,語氣嚴厲,聽不出一點親情成分在。
許川事情辦得很快,只不過容元是直系親屬,自然接到了轉院通知。
“那家醫院醫療條件更好。”容初看著地上鋪成路的鵝卵石,不合時宜想起剛剛拖著行李箱進來時候輪子和這些鵝卵石碰撞發出的聲音,是並不怎麼美妙的音樂。
容元冷笑一聲,半點沒問容初哪裡來的錢,“要不是你當初學什麼音樂,小星至於住那麼差的醫院嗎?”
容初聽慣了這些指責,一句話沒反駁,任由容元說。
容初弟弟容星生病掏空了家裡所有積蓄,容元始終把原因歸咎到容初身上。
就像當初容元和他媽離婚,留下連哺乳期都還沒過的容星和尚且還在上小學的容初,容元也把原因歸到容初身上,指責是因為他惹得他媽厭煩,因為年幼時的容初並不懂事,調皮搗蛋。
容初媽媽每個月給足生活費,容元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卻又基本不著家,容初逐漸明白自己需要照顧好弟弟,脾氣日漸收斂,一直到初三他突然迷上各種流行音樂,學著跟唱,被好友誇唱歌好聽。
容初處在叛逆期,上了高中變本加厲沉迷音樂,容元那時候並不管他,生活費被他省吃儉用拿來買了人生第一把吉他。
後來容初高三那年弟弟查出罕見病,容元罵他害得弟弟生病,把那把吉他摔得粉碎。
容初再也沒想過藝考,就連寫的歌都被他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