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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木知道玄映接受不了,他設法瞞著天道,用秘術帶玄映偷偷從空間裂縫裡來到安村,然後施展幻術讓玄映親身經歷尤爺爺過去的記憶。
那段時間很短,從孫家媳婦生產到屠村,夢中的世界特別特別短,不過玄映醒來後,很安靜,什麼偏執的情緒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他開始大笑,捧腹大笑。
沒有任何悲痛與氣惱,就是大笑。
像看到或者聽到什麼非常搞笑的事一樣。
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忘乎所以。
笑到眼淚都流出來,捂著肚子哎呦叫喚。
他的世界只剩下大笑,特別純粹的笑。
不知是笑這世道荒唐,還是他自己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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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兩人誰都沒開口。
天色已暗,城裡倒是挺熱鬧。
萬家燈火,絢麗奪目,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他們走過街道,走過石橋,在一處河堤旁,玄映說:「江木,可否陪我再放一次河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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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放河燈的時節,但江木買了一堆材料,坐在石階處安安靜靜折著河燈。
他不喜歡玄映這種比較麻煩棘手的人,但某些時候他也願意配合下對方,雖然玄映說,這是他高高在上的憐憫感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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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隨德寧回佛宗時,水土不服,身體不好整日生病,他為了幫我調養,費盡心思,到最後我還是來時那樣,他倒消瘦了十幾二十斤,那時的他與現在還不一樣,他是個胖和尚,我藏匿他,也是費盡心思。」
……
「佛宗沒有外面想得那麼與世無爭,弟子之間的競爭常在,我初來並不受待見,小打小鬧免不得,不過很快那些煩惱就沒了,實力強比什麼都令人信服。」
……
「我不喜打雷,原是因為那對父母修煉魔功,心性易怒,打雷影響他們的情緒,我總會遭受無妄之災。但德寧以為我害怕雷雨天,小時候每到雷雨時分,他就讓帶我去唸經參佛,自以為做得不動聲色,現在想想確實好笑。」
……
「佛宗的弟子有專門住宿的地方,但我剛來時身上有傷,那些傷疤不好讓別人看到,所以一直跟著德寧居住。那時外面興起孩童睡前讀物,廟裡的小和尚自然也喜歡聽,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但德寧偏偏記在心裡,以為每個人都喜歡。有時我因為傷勢疼痛難忍睡不著,他卻以為我無聊,非要給我講故事,只是他哪會那些東西,最後講來講去仍舊講佛,內容枯燥又乏味,我又疼又覺得無趣,結果竟然真的睡著了。」
……
「河燈是八歲那年,山下都在放河燈,還有河燈比賽什麼,佛宗也有很多人去放,有的寄託相思,有的緬懷親人,我什麼都沒有也沒有興趣,但因為德寧要去,我也只能跟著。他弄了兩盞河燈給我,上面居然寫了我父母,真是大逆不道,我其實知他的意思,但那兩盞河燈最後全都翻沉也算是天意使然。」
……
「我本來不想參加佛宗考核,宗主之位對我沒有吸引力,我也不想他為難,但名字是他替我報上的,我以為他想讓我接任,我以為他已經不在意那些事了……成績公佈的那天,我站在最前面,可他一直沒有看我,榜單上的第一位寫著我的名字,但他一句話都沒對我說,當眾選了玄覺,我問他為何,他回了我四個字——你,不合適。」
……
「閉關之前,我曾私下裡找過他,他對我閉門不見,我問他是否因為我的身世才不選我,結果什麼也沒有得到,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看我的,但那天他上報我名字的時候,我真的想過怎麼接下這份擔子,不過顯然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