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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那不可能！孩子怎麼辦？&ot;
&ot;孩子當然帶著。孩子在國外生活，應該比國內好。二多子那麼聰明，雖然成績不好，我覺得是教育體制的問題，換一個環境，應該更適合他發揮特長。中國孩子去了美國，基礎比國外孩子好，語言抓一下，適應能力會比我們強。女兒就不用說了，女孩子在西方社會比男孩子受歡迎。你若喜歡，就都帶著。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們現在這個年紀，想再有個小孩子也不太可能了，我會當他們親生的一樣。&ot;
&ot;不行！這不行！這對王貴太不公平了！時代的錯，又不是他的錯。何況他那麼愛孩子，孩子是他的命根。老婆可以不要，孩子不行。帶走了就是要了他的命！&ot;
安娜最初拒絕的方向就把自己逼到了死衚衕裡。從她的言語裡，渦輪司機聽出來，不是她不肯，而是她覺得對不住王貴。
&ot;當然不是他的錯。他是好人，好人不等於好的愛人。安娜，你不明白我的意思？&ot;渦輪司機很堅定，&ot;我知道這對王貴不公平。要不，二多子留給爸爸，我們帶女兒走？&ot;
安娜苦笑，說：&ot;我都四十了，還奢談什麼愛情？生活又不是放電影，按照理想的情節皆大歡喜。其實，這部電影裡根本就沒有皆大歡喜，說不清楚誰贏。&ot;
&ot;愛情在什麼時候談，都不會太遲。自己都不想爭取，電影還能有什麼劇情？&ot;渦輪司機一把抓住安娜的手。
&ot;我，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不可能。太突然了吧？&ot;安娜喃喃發呆。
&ot;不突然，我已經等了二十年。什麼都別想，答應我，說&039;好&039;！&ot;
安娜坐在那裡，凝固成一尊雕像。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ot;我月底走，還有六天的時間。你慢慢跟王貴說，必要的時候我去說。我並不想傷他，如果他有什麼要求，我一定滿足，盡我所能。&ot;
安娜抬起她的大眼睛，矛盾滿臉。
&ot;這兩天我不過來了，你好好跟王貴說。週四早上我過來看你。&ot;渦輪司機緊緊握了一下安娜的手，又拍拍她的肩，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留下安娜蜷縮成問號一樣的身影在沙發上呆坐。
門口傳來乾脆而有禮貌的叩門聲，安娜知道是渦輪司機。
&ot;坐。&ot;安娜指指沙發。
渦輪司機邊走向沙發，邊問：&ot;你跟他說了？&ot;
&ot;你喝什麼茶？紅茶還是綠茶？&ot;安娜在裝飾櫃的玻璃門裡找茶罐。
&ot;不喝，謝謝。&ot;
&ot;喝我們安徽的名茶黃山毛尖吧，明前的，我看可以賽龍井。&ot;
&ot;這麼好？那我嘗嘗。你跟他談了？&ot;
&ot;嗯。你走的東西收拾好了嗎？&ot;安娜在開茶罐的蓋子，掰了幾下沒掰開，還夾了指甲，疼得輕輕甩手。
&ot;我來。&ot;渦輪司機趕緊跟過去替安娜開啟蓋子，然後拉了安娜的手指頭過來看看，&ot;弄疼了吧？&ot;
安娜笑笑，抽回手。
&ot;他怎麼說？&ot;渦輪司機自己捏了點茶葉放在玻璃杯裡，走到廚房給杯子兌了小半杯水，拿在手裡輕輕晃晃，眼睛並不看著安娜，而是專注地盯著杯子裡慢慢舒展的茶尖尖。
第八章 我愛我家（3）
&ot;沒說什麼。你還缺什麼東西要帶嗎？&ot;
渦輪司機沖安娜非常溫暖地一笑：&ot;我這次走，什麼都不打算帶，空著行李箱，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