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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珧就喜歡這樣幽暗又閒適的地方,虞弄舟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公主府。
屋裡燒著地龍,溫度也漸漸上升了,虞弄舟身子回暖,便將身上的狐裘脫下,抬腳往裡走去。
裡面傳來淡淡的說話聲,他腳步微頓。
「找著那個嬤嬤了嗎?魏長駱說她是容州人士,祖籍在容州卓陽縣,既然是從宮裡出去的,家底應該很殷實,不至於這麼不好找。」
姬珧用杯蓋劃著名蒸騰的熱氣,臉上的神情被氤氳白霧遮擋得有些模糊了,她低首輕輕吹了吹,頭頂上的珠花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容玥跪在地上復命:「容州卓陽縣發生過一次水患,有過大規模遷徙的經歷,要找出這個人,只在卓陽縣找恐怕不夠,要在整個容州乃至江東都尋找一遍。」
姬珧擱下茶杯:「那就去做。」
容玥肩膀一顫,似乎感受到公主的不耐煩,將頭壓得更低了,急忙出聲應下:「屬下一定儘快找到先皇后身邊服侍過的崔嬤嬤!」
八扇連屏後面突然發出一聲輕響,容玥飛快扭頭:「誰在那邊!」
那邊寂靜無聲,半晌之後,邁出一隻白靴,虞弄舟從連屏之後走出來,手裡拎著狐裘,身形微微佝僂,臉上還有久病未愈的蒼白。
「微臣以為有下人通秉過了。」他對姬珧行了一禮。
姬珧這才抬眼,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先轉頭對容玥道:「你先下去。」
容玥未做停留,起身便走,與虞弄舟擦肩而過時,姬珧的聲音又響起:「過來坐吧,你才受過軍杖,不能久站。」
是對虞弄舟說的,他微微一怔,而後直起了身,朝姬珧走了過去。
軍杖多打在了腰上,雖然不是短時間就能痊癒的,但坐下卻是無礙,只是會很難受,虞弄舟在她對面端坐,將狐裘放到一旁,對面推來一杯熱茶。
他抬頭看向姬珧,眼裡多了幾分遲疑之色。
姬珧忽而一笑:「怎麼?怕本宮下毒,謀害親夫?」
虞弄舟垂眸,將茶杯接過,卻沒有直接喝下,而是出聲問道:「你在找母后生前身邊服侍的崔嬤嬤?」
姬珧還沒回答,他接著解釋一句:「方才在屏風之後無意偷聽,我只是恰巧聽到了。」
姬珧睇了他一眼,道:「是。」
「你找她做什麼?」
姬珧皺了皺眉,低頭沉默片刻,將左手裡的茶杯推到右手邊,又從右手邊推回來,如此反覆,良久後,忽然開口道:「之前有次進宮,魏長駱跟我談起一些往事,是有關母后的。母后仙逝時我還太小,有些事已經模糊不清了,但聽魏長駱說了一番話後,我總覺得母后的死有些蹊蹺。可惜自打母后殯天之後,那些照顧過她的人死的死,出宮的出宮,能找到線索的就這一個崔嬤嬤,我想找到她,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虞弄舟眼簾半遮,隱形之下的雙眸平靜無波,好似一潭死水:「能有什麼蹊蹺,父皇后宮之中只有母后一人,也沒有爭寵奪權的事,難道還會有人害母后嗎?」
姬珧抬了抬眼,意味深長道:「皇家的事,可說不準。」
她看著對面的人,幽幽眼眸中露出一絲詭色:「聽聞母后臨死之前,見過奉誠伯一面。」
虞弄舟垂在膝上的手忽然攥緊,太陽穴突突跳了跳。
姬珧好似沒發覺他的異樣,只是撐著身子站起身,看著前方的青瓷花瓶,沉著臉道:「母后見過奉誠伯張雲安,張家滿門又是在母后去世之後被父皇下令抄斬,這裡面或許有著什麼關聯。」
她忽然轉頭,看著虞弄舟:「張家以謀反的罪名論處,張家與豫國公又有姻親關係,單看現在江則燮的野心,我不相信父皇會汙衊了張家,可我也真的想知道,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