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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窄小陌生又黑漆漆的棚子裡,於是我留下了。
第二天,我們把他倆葬在一起,當然墓碑上只有父親的名字。母親燒掉了愛麗絲的睡衣,還有兩張被汗水浸濕的床單,其中一件來自父親的床。愛麗絲存在過的唯一切實證據,只剩下掛在我脖子的細繩上的一個大號黃銅鑰匙,藏在我的衣服下面。她死的那晚,在她短暫醒來時,看到只有我一個人在,就從脖子上摘下這個鑰匙,把它送給了我。
&ldo;在我房子後面的薰衣草地裡,埋著一個箱子。裡面有些東西,等你到那之後會對你有用。&rdo;說完她又咳嗽起來。
我把它遞迴去,不想再從這個女人那裡收到另一件不受歡迎的禮物。&ldo;你怎麼知道會是我被送走?&rdo;
她又咳嗽了幾下。&ldo;我不知道,卡絲。我只是這麼希望而已。&rdo;
&ldo;為什麼?&rdo;我比扎克更加照顧這個女人,這個渾身冒臭氣的陌生人。為什麼現在她希望這會發生在我身上?
她再次把鑰匙塞進我不情願的手裡。&ldo;因為你的哥哥充滿了恐懼,如果是他的話,他永遠也沒辦法應付這一切。&rdo;
&ldo;他並不害怕。而且他很強壯。&rdo;我不清楚自己是在維護扎克,還是在說自己,&ldo;我想,他只是很憤怒。&rdo;
愛麗絲笑了,笑聲只和她一貫的咳嗽聲略有不同。&ldo;噢,他很憤怒,是的,但這沒什麼不同。&rdo;我試圖把鑰匙還回去,她不耐煩地推開我的手。
最後,我只好留下了它。我把鑰匙藏起來,但感覺上仍有些做賊心虛,即使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墓地裡,我在炫目的陽光下眯著眼睛看著扎克的臉,知道這一切不會太久了。自從父親死後,我感覺到扎克的思想發生了某種變化。他想法的改變感覺就像一把生鏽的鎖終於開啟:有著同樣的果斷,以及同樣的企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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