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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九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他闔上眼，半晌未曾言語。
莫焦焦見他這樣便貼過去蹭男人的臉頰，獨屬於孩童的細嫩面板貼著男人微涼的俊臉，極為認真地磨蹭，他央求道:&ldo;說話。獨孤九，你不說話，焦焦害怕。&rdo;
&ldo;嗯。&rdo;獨孤九鬆開攥緊的手，剋制地揉了一下小孩戴著帽子的腦袋，低聲解釋道:
&ldo;天衍劍宗所有弟子皆攜有劍令，劍令可護持心脈，危難之時有救命功效，但劍令一旦離身便會自動焚毀，除非持有之人親自抹去神魂印記，劍令方改認他人為主。天衍劍宗出了叛徒。&rdo;
莫焦焦呆呆地張著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看著對方漆黑的雙眸，忽然小聲地問:&ldo;獨孤九是不是很難過?&rdo;
&ldo;為何如此說?&rdo;獨孤九神情愈發肅穆，只定定地看著小孩。
莫焦焦握著男人漆黑的長髮，低下頭道:
&ldo;以前有一次，焦焦吃的糕點裡被混了奇怪的丹藥，差點把我毒死了，谷主就很生氣，狐狸長老查出來是修真界潛伏在隱神谷的丹修做的，但是那個丹修剛剛好是蘆葦長老帶進谷裡的徒弟，他以為他徒弟只是個乞丐，蘆葦長老就很難過，很長時間都偷偷站在窗外面看我，他覺得對不起我。後來隱神谷被火燒掉了，他把我救了出來，自己卻被人砍傷，死在火裡面了。&rdo;
莫焦焦抬頭認真地看向獨孤九，聲音極小地道:&ldo;焦焦一直想跟他說話，可是他不敢靠近我。一直到他死了，他也沒好好和我說過話了。獨孤九，你不要和他一樣。&rdo;
天衍劍宗哪怕有人趁亂叛出，間接導致了莫焦焦的死亡，也絕不應當怪到獨孤九頭上，其他人也一樣。
莫焦焦小心地握住男人伸過來的手，細嫩的掌心裹著對方的一根手指，傻乎乎道:&ldo;焦焦很多事情不知道，可是這件事情我懂的。我的死，不怪任何想要保護我的人。我知道你們全都盡力了，是我信錯了人。&rdo;
&ldo;笨椒椒。&rdo;男人薄唇微啟斥了一句，手上卻不容分說地將小孩按進了懷裡，緩緩收緊手臂。
莫焦焦乖巧地被抱，還不忘蹙著眉頭抱怨道:&ldo;獨孤九，你身上太硬了，撞得我疼。&rdo;
男人依言放鬆了力道，長眉皺著，低聲訓道:&ldo;嬌氣。&rdo;
莫焦焦呆呆地眨眼，下意識又辯解道:&ldo;焦焦不怕疼。&rdo;
獨孤九對小孩前言不搭後語的辯解早已習慣，只放緩聲音問:&ldo;那些人的姓名、樣貌，可還記得?&rdo;
&ldo;他們沒有告訴我真的名字。&rdo;莫焦焦回答，&ldo;那個老頭說他是鴻虛老祖，可是我前天聽到顧找羊在背書，他說鴻虛老祖是天衍劍宗萬年前飛升的人，仙界的人是不能回到這裡的。其他人都長得差不多，焦焦不記得。&rdo;
&ldo;嗯。&rdo;獨孤九知曉小孩能記住的有限，儘管線索到此已經斷了，卻仍緩聲道:&ldo;無礙，只要此人尚且在世，本座自有辦法誘他出來。&rdo;
&ldo;嗯嗯。&rdo;莫焦焦這才放心地點頭，他看著獨孤九動作極為靈巧地幫自己把玉佩掛回腰間，猝不及防地開口道:&ldo;你可以幫我把屍體找回來嗎?&rdo;
獨孤九動作一頓，雙眸微睜，隨即神色如常地幫小孩繫好腰帶，他沉吟許久，對著小孩執著的目光，罕見地有些遲疑。
若換作旁人，此刻最該做的便是抱著小孩軟言軟語哄騙一番，然而獨孤九素來不近人情，此刻面上神情依舊冷淡肅穆，拒人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