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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中師侄二人的交談尚在持續,別鶴劍卻呆立在一旁,震驚得忘了出聲。
它又細細聽了一會兒,心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大,當下也顧不得繼續打聽,隨意招呼了一聲便轉過劍身衝出了洞府。
這廂莫焦焦待在冉月湖邊懶洋洋地吸收著四面八方流動的靈氣,整株櫻桃椒在微風中輕輕晃動,泛著若隱若現的火紅色光芒。隨著丹田中妖力凝鍊迴圈的速度愈來愈快,小櫻桃椒垂落的枝條也逐漸往下抽長,碧綠的葉子青翠欲滴,顯得更加生機勃勃。
莫焦焦一邊修煉,一邊按照約定在此等候別鶴劍打聽訊息回來給他報信,卻是漸漸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強打起精神,往前方張望了一會兒,又坐回泥土裡,擺了擺葉子,軟聲軟氣地自言自語道:&ldo;獨孤九最近都不陪焦焦,天天練劍,焦焦就不喜歡練劍。&rdo;
小辣椒抱怨著,蔫頭耷腦地低下頭,也沒心情偷偷拔根去玩耍了,滿腦子都是自己被&ldo;冷落&rdo;了的事實。
他還在隱神谷生活時,從未如此黏人,相反,隱神谷的長老們每日追著一株櫻桃椒東奔西跑,小辣椒倒是躲在草叢裡玩躲貓貓,壓根沒有離不開大人的自覺。
小辣椒正沮喪著,面前忽然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他連忙驚喜地抬頭,果不其然對上了一道熟悉沉穩的目光。
男人蹲下身,斟酌著力度,緩緩撫了撫小辣椒的葉子,低聲道:&ldo;今日修煉如何?&rdo;
&ldo;焦焦長葉子了。&rdo;莫焦焦欣喜地將新長出來的嫩枝條給男人看,遞到對方的掌心裡,含含糊糊道:&ldo;焦焦有在努力修煉,獨孤九就要誇焦焦。&rdo;
&ldo;嗯。&rdo;獨孤九慢慢合攏手指,握住那根枝條,冷清的眉目間無喜無怒,他沉默地注視著小小的植株,緩聲道:&ldo;椒椒做得很好。&rdo;
莫焦焦被誇獎了便高興地甩了甩葉子,將自己從泥土裡拔了出來,化為人形,撲到男人懷裡。
獨孤九將他抱到膝上,取了衣裳一絲不苟地給小孩穿好,瑩白如玉的大掌握住莫焦焦沾染了泥土的小腳丫,抹去塵埃,又套了鞋襪。
莫焦焦盯著他黝黑的眸子瞅了半天,只覺得男人今日看起來格外肅穆,他狐疑地捏住自己的玉佩,被抱起來裹了狐裘,帶上了飛劍。
&ldo;獨孤九今天不開心。&rdo;莫焦焦懵懂地開口道。
&ldo;如何不開心?&rdo;男人狀似無意地打量了片刻小孩的神情,沉默了一瞬,聲音冷沉道:&ldo;椒椒這幾日耽溺於畫本,可是艷羨凡俗天倫之樂?&rdo;
&ldo;聽不懂。&rdo;莫焦焦歪了歪腦袋,黑溜溜的眸子眨了眨,不知為何不安起來,他貼過去蹭了蹭男人的下巴,細聲道:&ldo;焦焦聽不懂。&rdo;
&ldo;換言之,若椒椒有機會擁有父母兄長,你可願意?&rdo;獨孤九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莫焦焦想了想,遲疑地點了點頭,傻兮兮道:&ldo;焦焦要是有辣椒爹爹,就能和畫本一樣去買糖葫蘆,抱高高。&rdo;
&ldo;嗯。適才椒椒說小話,說了什麼?&rdo;獨孤九又問。
莫焦焦愣了愣,委屈道:&ldo;獨孤九總不陪焦焦玩,也不笑,焦焦說很多話,獨孤九就不說,焦焦就不開心。&rdo;
&ldo;如你所願。&rdo;男人聞聲安靜了半晌方沉沉應了一句,抬手替小孩戴上帽子,掩到懷裡,調轉飛劍往鴻雁仙子所居凌雪峰而去。
別鶴劍正好飛到半空,瞥見熟悉的墨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