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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額頭抵著男人的胸膛，一隻手握緊對方的衣襟，哭得一抽一抽的，含糊不清道:&ldo;……等等焦焦……&rdo;
&ldo;嗯。&rdo;獨孤九隔著被子拍著小孩的背，低聲道:&ldo;等椒椒一起。&rdo;
莫焦焦努力往對方懷裡縮去，整個人團了起來，身子依舊細微地發著抖。
他渾渾噩噩地抽泣了一會兒，慢慢地被寬厚的懷抱和安心的拍撫安撫了下來，不再那麼緊繃著身體。
&ldo;沒事了，睡。&rdo;獨孤九平靜道。
莫焦焦歪了歪頭，鬆開蜷著的手腳，軟軟地攤開，難過地嘟囔道:&ldo;獨孤九受傷了。走掉了。&rdo;
&ldo;只是夢而已。&rdo;獨孤九道。
&ldo;不是。&rdo;莫焦焦堅持地搖了搖頭，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一些，隨後將手塞進綠袍子的兜裡，摸出兩隻小巧的辣椒來。&ldo;獨孤九吃這個。&rdo;
男人垂眸看著白嫩掌心裡紅艷艷的櫻桃椒，伸手接過，道:&ldo;椒椒睡。&rdo;
莫焦焦搖頭，執拗道:&ldo;獨孤九吃辣椒。&rdo;
&ldo;本座不需要。&rdo;獨孤九神色冷沉，放緩了聲線，&ldo;櫻桃椒凝鍊不易，椒椒收著便好。&rdo;
&ldo;獨孤九受傷了，焦焦知道的。&rdo;莫焦焦說著眼睛又紅了，委屈道:&ldo;這兩個辣椒，就是給你的。&rdo;
男人拍了拍小孩的頭，耐心解釋道:&ldo;本座所悟殺戮劍意，於無盡屠戮中成就劍道，本就違逆天命，成王敗寇，理所應當。無論合道雙修還是天材地寶，皆是妥協。椒椒已為天道所限，莫再牽扯其中。&rdo;
無上劍道無不逆天而行，他從未想過走捷徑。
莫焦焦懵懂地聽著，傷心地仰頭哭道:&ldo;要吃辣椒，焦焦聽不懂。&rdo;
獨孤九解釋再多，小孩也不懂。他只知道受傷了不治好，對方會死。其餘艱深的劍道妙意與氣節堅持，於莫焦焦而言都如同深奧的書冊，不解其中真意。
獨孤九劍心向來堅定，小孩如何哭嚎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只耐心地拍撫著，哄小孩睡覺。
莫焦焦卻不買帳，他懂的事情不多，對於傷痛和死亡卻無比敏感。眼見著男人不為所動，小孩終於生氣了。
他搬開環著自己的手，踢開被子就往外爬，本想硬氣地放話說再也不跟獨孤九玩了，然而莫焦焦從小就沒捨得說傷人的話，掙紮了半天愈發難過。
晶瑩的淚珠直往下滾，很快就哭得臉蛋通紅，他爬出去坐到另一邊，哪怕氣急了還是極為孩子氣，只會擦著眼淚委屈道:&ldo;焦焦生氣了，獨孤九不吃辣椒，焦焦也不要修煉……嗚……&rdo;
悽慘的哭聲直入心底。獨孤九闔眼沉默。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莫焦焦每次哭泣都如出一轍，永遠不懂得換氣，永遠不知道撒嬌，只知道像最小的孩子那樣，無助地張著嘴巴嚎哭，聲音細弱而可憐，一如當年。
他的哭聲裡始終沒有任何求助的訊息，也不會有任何怨恨與不甘，彷彿只是單純地發洩情緒。
然而在最開始，小孩甚至是不會哭出聲的。
他照顧他，希望他平安喜樂，長大成人，因著期望小孩如尋常孩童一樣嬉笑哭鬧，表達訴求和願望，因而從未約束過莫焦焦，以為只要縱情傾訴，莫焦焦就能學會表達。
但這顯然，已經不管用了。小孩學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