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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焦焦一直瞅著男人狹長深邃的眼眸,他探頭瞟了一眼裡屋裡&ldo;裝死&rdo;的別鶴劍,猶猶豫豫道:&ldo;九九。&rdo;
獨孤九邁出去的步子停頓了一瞬,神色不明,又接著往裡走,恍若未聞。
莫焦焦見他不理會自己,便委屈巴巴地捉著自己火紅色的腰帶,低著腦袋嘟囔道:&ldo;別鶴又騙焦焦。&rdo;
小孩以為自己給男人取了小名,獨孤九便真的會消氣,然而男人氣是消了,卻並非因著這個名字。哪怕聽見了,也全無反應。
莫焦焦想不通,便偷偷瞅了一眼適才翻完的畫本,澄澈的黑眸中是明晃晃的迷惘與嚮往。
獨孤九照顧小孩洗漱完,便給他褪了外衣,抱進溫暖的被窩裡,裹了起來。
莫焦焦窩在軟綿綿的被子裡慢慢滾了一圈,探出小腦袋枕在枕頭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身邊端坐入定的男人。他看了一會兒,伸出小手握住對方垂落的衣袖,捏在手心裡,軟軟道:&ldo;焦焦要說話。&rdo;
&ldo;說。&rdo;獨孤九依舊闔著眼,周身氣息平穩。
&ldo;焦焦的畫本,去哪裡了?&rdo;莫焦焦還惦記著夜裡那本剛剛看完的畫本。
&ldo;紙童收起來了。&rdo;獨孤九應道,&ldo;明日讓它們給你取。&rdo;
&ldo;獨孤九。&rdo;莫焦焦聲音小小的,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慢慢道:&ldo;焦焦在畫本上,看到世俗界的人。有好多小娃娃,過年了,他們要去拜年,穿紅衣服,跟焦焦一樣,掛長命鎖。&rdo;
&ldo;嗯。&rdo;獨孤九緩緩睜開眼,垂眸凝視著小孩,斟酌道:&ldo;修真界習俗與凡間並無太大差別,天衍劍宗弟子同樣會共度除夕夜。&rdo;
&ldo;那焦焦和獨孤九,也會一起去玩嗎?&rdo;莫焦焦期待地問。
&ldo;會。&rdo;獨孤九並未猶豫。
小孩聞聲便安分下來,將男人寬大的袖子拖到被子裡,繼續攥著。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頭,有些犯困了,卻仍細聲細氣地含糊道:&ldo;要哄睡覺。&rdo;
獨孤九便抬手揉了一下小孩柔軟溫熱的額發,又收了回去。
莫焦焦頓時不滿意了,他撐著睏意睜開眼睛,悶悶道:&ldo;獨孤九不哄焦焦睡覺。&rdo;
男人對小孩突如其來的鬧脾氣不明所以,只放緩了聲音,道:&ldo;困了便睡。&rdo;
莫焦焦呆了半晌,沮喪地將小腦袋縮排被子裡,他想了想夜裡看到的畫本,又不知道回憶起了何事,忽而認真地問:&ldo;為什麼獨孤九找到的辣椒種子,可以當焦焦的身體?這個種子很喜歡焦焦的妖力,可是裡面空空的,有東西不見了。&rdo;
&ldo;櫻桃椒種子乃本座自極北之境,冰川之中挖掘而出。&rdo;獨孤九長眉微皺,沉沉道:&ldo;隱神穀穀主曾將一冊《隱神谷秘史》贈予本座,並言明此書日後可扭轉天機,切勿丟棄,櫻桃椒種子的位置,並記載於此書之中。&rdo;
&ldo;焦焦知道。&rdo;莫焦焦趴在被窩裡蹭了蹭額頭,忍著睏倦道:&ldo;谷主總是喜歡寫字,寫了好多書,獨孤九的書也是谷主寫的。&rdo;
小孩稚氣的話語一出,靜坐的男人便直接沉了臉色,他眉目清冷如霜,心念卻百轉千回,已是隱隱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若莫焦焦所言不假,那麼隱神穀穀主為何會提前知曉救助神圖子的方法,甚至提前寫了進去?不遠萬裡將書贈予了獨孤九?
&ldo;九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