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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鏡轉頭看了她一眼，想起來這是原主的妹妹明月，左邊臉上有塊紅色的胎記，經常被人嘲笑，初中畢業就輟學，跟父母打漁為生。
原主一直嫌棄她長得醜，身上還有股洗不掉的魚腥味，不願和她在一起玩。
“小月，你咋來了？”
“姐，爸讓我來幫你。”，明月低眉一手攥著木桶，不敢抬頭。
明鏡抬起胳膊抹去額角的汗，招招手，“太好了，快來，幫我撈月亮貝，回去給你做大餐！”
“啊？”，明月抬頭，一愣。
“愣著做什麼？快來啊！”，明珠起身拉著她蹲下，“這一片烏腚不少，多弄點，拿去賣。”
明月回過神來，怯生生道，“姐，烏腚不值錢，肉不多，全是殼子，賣不出去的。”
烏腚？
明鏡看了看桶裡的月亮貝，想起來，月亮貝種類繁多，這一片白的黑的都有，黑的巨多，尾部雀黑，土話是烏腚。
又因為月亮貝邊緣是白色亮晶晶的，像月亮一樣，因此叫月亮貝。
海貨多種多樣，月亮貝到處都是，收購點每天要的量不多，價格又低，漁民們也都懶得撿。
“不值錢？”
明月想起來，這是九零年，大貨很多，這種的確不被稀罕。
“那我們自己吃，多撿點。”
明月拿出桶裡的魚網，網了一兜沙子，拽到海水裡，餘光打量著明鏡。
好像哪裡不一樣。
明鏡曬著月亮貝，蹲的腿麻，站起身直直腰，接著挖。
有了明月的幫助，明鏡的桶裡已經裝了一大半，怎麼也有七八斤。
海水漲到明鏡腳脖子上，還在持續上漲。
“姐，差不多了吧，我們回去吧，海水漲潮了，待會走不了了。”
明月拎著半兜子月亮貝倒進桶裡，剛好半桶。
“再挖一會，漲潮了，地下的東西應該都冒出來了。去那邊看看。”
拎著半桶月亮貝回去，還不得讓那群老孃們笑死，她得挖出點成績來才行。
海水拍打著兩人的腳踝，迎著金燦燦的殘陽，明鏡的側臉好看極了。
明月轉過頭去看傻眼。
“你看我做什麼？”，明鏡察覺到明月的目光，轉頭笑笑。
明月羞澀，大著膽子道，“姐，你真好看，內陸的城裡人都這麼好看嗎？”
“我是海島漁女，不是內陸人。”
明鏡彎腰翻著石塊。
得到答覆，明月膽子更大了，小聲道，“姐，內陸啥樣啊？”
平時，明月是不敢和明鏡問這些，一問明鏡就要生氣，今天她覺得明鏡不一樣，才多問了幾句。
“沒有海，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不好玩。你想去的話，等我們還完賬，賺了錢，我們去內陸玩玩！”
“我們，去內陸，玩？”
明月吃驚的重複。
她姐真的不一樣了。
變好了。
“嗯，等賺了錢，姐帶爸媽和你一起去內陸享受。”
九零年的沿海是要比內陸更加富有，但這在明家人身上不存在，等有錢，她一定要帶他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海水沒過明鏡的腳脖子，逐漸向上。
“時間不早了，小月，我們該回去了。”，明鏡拎著沉甸甸的木桶往上走。
“哦。”
明月有點不甘心，今天撿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根本賣不了錢，還有三天，三萬塊怎麼還？
回去的路上遇到幾個扯閒篇的婦女，看到明月的木桶發出譏笑。
“明月，明鏡，你們咋撿這麼多烏腚幹什麼？”
“賣給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