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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那幅曾經被她視作寶貝的油畫,竟也慢慢發覺了它的缺點。
所以,她給爸爸丟臉了是嗎?
在這一刻,朱歡歡竟然由衷慶幸自己是周小沁。這樣的話,她就不必承受爸爸失望的目光。但與此同時,她卻更渴望成為人群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她想讓爸爸為自己感到驕傲。
正這麼想著,烏榕城突然指向旁邊的一幅畫,說道:「這幅畫很有靈氣,我走進來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它了。」
這幅畫好巧不巧,正是曾經的周小沁畫的。她是油畫系最具潛力的一名學生。被硫酸融毀雙手,對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鄭老師沒想到烏榕城是真的懂畫,連忙滔滔不絕地介紹起這幅畫,言辭間不乏對周小沁的極度欣賞和喜愛。看見朱歡歡就站在人群裡,他立刻把對方拉過來,一句接一句地誇獎。
剛才還很難堪的朱歡歡,這會兒已抬頭挺胸,露出笑容。
看見烏榕城沖自己投來欣賞的目光,她心裡像喝了蜜一樣甜。她已經忘了,這幅畫根本不屬於她。當然,就算她記得,她也不會為此而感到愧疚。
她的血脈或許來自於一隻杜鵑,因為她是天生的掠奪者。掠奪和欺騙只會讓她感到快樂。
烏芽芽最討厭的鳥兒就是杜鵑。她悄悄鬆開爸爸的手臂,轉而摟住易岺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毫不避諱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她吃醋了!
易岺捏捏她挺翹的鼻尖,低聲笑語:「你爸爸是真的很喜歡周小沁的畫。」
「他的眼睛能看見凡人看不見的東西。周小沁的畫是真的有靈氣,不是形容詞。」烏芽芽小聲解釋。
瞥見朱歡歡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又翻了個大白眼,暗暗咒罵:「強盜!」
易岺把五指插入她濃密的髮絲中輕輕揉了揉,以示安撫。
被烏榕城和導師誇得兩頰泛紅的朱歡歡刻意看向烏芽芽,然後毫不意外地瞥見了一張寫滿「嫉妒」的臉。
在這一刻,她像是打了一場勝仗,淤積在胸中的憋悶和痛楚都散去了,只餘下暢快。她沖烏芽芽露出善意的笑容,然後借著這次機會緊緊跟在烏榕城身邊,陪他看完了整個畫展。
走在爸爸身邊的時候,她是如此幸福快樂。
半小時後,一行人回到休息室。
朱歡歡連忙從衣兜裡掏出那塊手錶,用雙手捧著遞到烏榕城面前,語焉不詳地說道:「烏叔叔,聽了您的話,回去之後我有好好反省。我感到很抱歉,希望您能原諒我。」
烏榕城側頭看她,表情淡漠。
烏芽芽飛快追問,「我爸爸對你說了什麼話?我怎麼不知道?」她斜著眼睛,噘著嘴巴,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烏榕城輕輕放下茶杯,搖頭莞爾:「這茶怎麼是酸的?」
負責招待他們的老師連忙解釋:「這是今年開春的新茶,不是陳茶,應該不會發酸。要不我幫您換一杯?」
易岺笑著擺手:「烏先生在跟芽芽開玩笑呢,您別介意。」
那位老師看看滿臉不爽的烏芽芽,又看看殷殷切切捧著禮物的朱歡歡,頓時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這幅場景真是越看越奇怪,這兩位同學是不是在爭寵啊?
g,不對啊!周小沁幹嘛要跟朱歡歡爭寵?那是朱歡歡的爸爸,與她八竿子都扯不上關係吧?難道她想當朱歡歡的小媽?這也不奇怪啊,畢竟烏先生長得這麼英俊。
捧著茶盤出去時,老師已經腦補了幾十萬字的小媽文學。
朱歡歡明確地感知到了烏芽芽散發出來的敵意。不過她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她只想把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送出去。
她對錢看得特別重,平時也會用各種各樣的藉口從周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