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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制止了。阿摩敕知道那個大夫的身份,是東陸有數的名醫,名叫陸子俞,本來他只是遊歷過來採摘草藥,卻被大君奉上金銀和皮毛,硬是留住了。
阿摩敕遠遠地看了一眼,世子靜靜地躺在那裡,眼睛清亮亮地望著帳篷頂。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側了一下頭,卻只是沉默。
在他就要合上帳篷簾子的瞬間,忽然聽見一個低低的聲音:“合薩……”
老頭子激動起來,搶過大夫手裡的油燈奔了過去,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世子,把阿摩敕也嚇了一跳。
“合薩……蘇瑪……”
“蘇瑪沒事,蘇瑪沒事。”老頭子握了握他的手,“明天你就見到她了。”
孩子點了點頭,雙眼無力地合起,靜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阿蘇勒!阿蘇勒!”老頭子呆了一下,有點失控地大喊起來。
陸子俞上去探了一把,用力扯著老頭子的衣襟就把他給拖了起來。這個大夫也是出了名的暴躁,他看病的時候,貴族和大君都得在帳篷外候著,一個都不能例外。
“只是睡過去了!”陸子俞壓低了聲音,“剛才只是心神不寧,才醒了一下。”
阿摩敕站在帳篷外,月光透了進去,他又回頭去看那個孩子睡夢中清秀的臉,想到那個咿咿呀呀的啞巴女孩,想這個孩子只是為了惦記那個小啞巴才在極度的虛弱中醒來。
英氏夫人把帳篷簾子放下,隔絕了他的視線。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老頭子的聲音喚回了阿摩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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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東陸密使三(3)
他一轉眼,看見幾個女奴貼在帳篷的側面偷聽。她們像受驚的鹿群那樣散開,遠遠地逃進黑暗裡,阿摩敕就著火光,看見了傍晚那個老女奴回望的老臉,帶著某些神秘的表情。
“陸先生,世子怎麼樣了?”英氏夫人問。
“沒有大事,一路上過於勞累。而且根據九王隨軍的醫生說,世子從亂軍中被救出來,
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他最近這些日子裡吃得很少,睡得更少,又經常在夜裡無故地驚醒。以他的身體,當然經受不住。現在病倒了卻能夠安頓下來,對他反而是好事。”
“那麼世子的舊病……”
“心闋的病症,我的老師都沒有把握,我也無能為力。古卷中說世上有一門補心之術,可以開啟胸腔修補心闋,八年之前我的老師為世子看病之後返回東陸,一直不停地鑽研心臟和血脈的知識,臨死還念念不忘,說補心之術恐怕無法再現人間。”陸子俞嘆了一口氣,“人力有時而窮,我的資質不如老師,多說也無益了。”
他微微躬腰行禮,也不道別,就這麼提著藥袋去了,漠然的神色中有股遺憾。
老頭子和英氏夫人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
“今天晚上想借夫人的帳篷住住,明早看看世子怎麼樣了。”老頭子說。
“合薩要住,我讓奴隸們去打掃一間大帳篷。”
“不要麻煩,給我一罈子好烈酒。”老頭子摸了摸肚子,“還有手抓肉飯,我也餓了。”
夜深人靜,英氏夫人也告辭回去睡了,帳篷裡只剩阿摩敕和大合薩。
老頭子盤著腿坐在地上,一口手抓獺子肉就一口酒,也不知道他這樣子吃了多久,嘴裡哼哼唧唧地唱著草原上牧民常唱的調子,似乎隱隱有點醉了。阿摩敕睡不著,只是靠在帳篷口邊想心思,想那個眼睛清亮亮的世子,又想那個啞巴女孩,想北辰的升起,又想大君從九王手裡接過的那個朱漆匣子。想著想著,他在地上排開了算籌,開始計算北辰的軌跡,卻越算越亂,似乎總是缺少了什麼,算式就是湊不整齊。
他沮喪地蹬亂了算籌,掀開帳篷簾子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