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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指給了紅棗,芙蓉家常再沒得過一句重話。
一是正主紅棗天生的好性。紅棗素不打罵丫頭小廝。即便似陸虎犯了那麼大的錯,巴掌都打到紅棗臉上來了,下令教訓陸虎板子的也是謝尚,只紅棗自己根本想不到,也下不了手;二是紅棗足夠能幹 ,公婆丈夫跟前得臉,連帶的丫頭小廝也得臉,上房來去都是賞,沒有罰。
沒有打罵的好日子過久了,久得芙蓉都忘了當初選進明霞院時父母的告誡;忘了謝子安因為謝尚曾經對下人的嚴苛;忘了雲氏曾經對她自己陪房衛氏一家的驅逐——芙蓉的這些遺忘在山東為謝子安那句“講道理”給講醒了。
如果說,芙蓉想:賢德如夫人,都能因豐哥兒兩嗓子哭被伯爺批評不講道理,那似她這個哄不住哥兒的下人,必是更要因為“不講道理”被伯爺給替換了。
這個家,原就是伯爺家主。即便將來,也是世子當家。
夫人脾性再好,再好心,再得世子尊重,但對於不佔理的事,也必不會出頭。
再就是世子看似好性,家常不管事。實質心裡也不空——不說早年責陸虎板子了,就說三年前剛入京時,世子和夫人家常提的那段京城賭博,其實就是對樹林的警告。
夫人可能至今還不知道樹林進過賭場的事。若知道了,一準跟對陸虎的事一樣,會氣,可能還更嚴重 ——夫人自聽世子提過賭博的事後,但凡過一次城門,見一回花子,就要申飭一回家規。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世子才一直瞞著夫人。
但他們幾個陪房卻是知道的。
先只有樹林一個人在京,他們其他人可不知道這千里外京裡的事。他們之所以能知道都是樹林離開甘回齋,甘回齋開始輪換掌櫃後慢慢知道的。
或許這就是老話說的天下萬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而世子剛進京就知道,比他們所有人都早,想必是先顯榮在京翻修狀元賜宅時還做了別的,又或者根本就是大管家謝福一直在暗處盯著他們……
想到謝福,家生子芙蓉心裡一寒——不說打小聽的那些傳說。只說她進明霞院後見到的謝福責親兒子顯榮的那些板子,真的是看得人心驚膽顫,做夢都怕。
不敢再想下去,芙蓉心說不管怎樣,豐哥兒今天沒哭,她今兒最重要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於伯老夫人那裡可能有的氣,說不得,只能待會兒跟夫人討個主意了……
進屋後紅棗自脫下貂裘丟給丫頭,謝尚則將謝豐放到炕上,親自給兒子解斗篷,套褲,然後方自己換衣。
就謝尚換衣的功夫,坐不住的謝豐自己滑下了炕。
謝豐跑到臥房內間,對才剛換上家常衣服,正準備卸頭面的紅棗伸手叫“塔塔”,求抱。
紅棗趕緊自卸了耳環,把謝豐抱坐到自己膝蓋上——去了耳朵眼兒被扯豁了的擔心,紅棗是很願意照顧兒子的情感需求的。
謝豐得償所願卻不滿意——他背對著太太,就看不到太太的閃閃了。他要坐到太太的臂彎裡去!
謝豐開始扭動身子,想站起來。
紅棗知道謝豐的意思,順手拖近前面的銅鏡,誘哄道:“豐兒看,這是什麼?”
“這鏡子裡是誰啊?豐兒看認識嗎?”
謝豐到底是個孩子,聞聲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銅鏡裡黃澄澄的自己。
這是謝豐第一次照鏡子。謝豐不知道鏡子裡的孩子就是他自己,便瞪大眼睛看著對方,等對方跟令丞一樣給自己問好……
丫頭照琴看謝豐被哄住了,趕緊上前幫紅棗卸頭面……
謝尚換好衣裳,又洗了手臉才進內間來。
進屋看謝豐眼瞪著鏡子不說話,謝尚伸手笑道:“豐兒來,爹抱!”
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