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牙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雖然一切都沾染著陳腐與敗落的氣息,但我可以想像,數百年前,這個舞廳內該有無數盛裝的男女低笑著旋轉,裙擺如花般散開,香檳杯碰撞聲不絕於耳。
「一粒麥子,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了。」
沉雄的聲音傳來,紀德從我來時的門進來,見到我,卻愣住了。
隨後,就猛地抽出兩把槍對準我。
「你不是作之助。」
他沉聲說。
「無關者,告訴我他在哪裡。」
「不好意思,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建議你不要拿槍指著我。」
我微笑。
紀德先是皺了一下眉,然後瞳孔驟然猛縮,臉上流露出極度不可置信的神色。
應該是預測到了他如果開槍,就會在瞬間被切割得四分五裂的場景吧。
對上我,他沒有絲毫還手的機會。
「現在還覺得我是無關者嗎?」
我笑得彬彬有禮。
紀德搖頭,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震驚:「港口黑手黨竟有你這樣的異能者,從未聽聞!你是誰?你為何在此?」
「這你不用知道,知道我能弄死你就行。」
我笑容不變。
紀德先是沉默了一秒,鐵灰色的雙眼裡復又露出那種見到了生命之光的驚喜。
「啊啊,確實。雖然你不是作之助,但如果是你,一樣可以從這個地獄裡讓我解脫。
「來吧,如果可以,請賜予我盼望已久的——」
「你以為你還配嗎?」
看著他胸前閃耀著的各式軍章,再想起在火焰中翻滾的公車,一直被我死死抑制住的怒火重又燃燒起來。
「關於生存的意義到底該是什麼比較好,誰也沒比誰明白多少,就不說了。
「可你知道你不惜殺害織田的親人,也要逼他和你一起自殘的這個行為,特別像什麼嗎?
「特別像一個小孩,最多三歲吧,逼迫人家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和自己一起玩,未果,坐在地上就開始哭。」
我微笑著說:「該長大了,親愛的。」
然而他只是沉默地看著我,眼神裡,除了那份幽冷的火焰一樣的希望之外,一片死寂。彷彿我說什麼,都不會讓這潭死水起哪怕一絲漣漪。
看著他與幽靈無異的形容,想起他往日的榮光,想起他曾經立下的赫赫戰功,怒火稍稍冷卻,我終究還是感到痛心疾首:「想像個軍人一樣死去,是吧。」
「可你以為,你還配做一個軍人嗎?你對孩子下手!」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天下的軍人,為什麼而戰?為守護你要殺死的那些孩子們!守衛自己的家園、家人,讓孩子們不必在戰火中恐懼、能夠向著未來露出希冀的笑容!」
他神情有些愣怔地聽著,一直以來沒有波動的眼神裡,第一次如寒冰破碎,出現了名為「痛楚」的神色。
「不妨告訴你,家師曾有幸在戰場上與你有一面之緣。率領者「窄門」,法國地面作戰部隊巴黎戰區步兵軍團第三十七,當年的赫赫威名,何人不欽服!
「就算在後來被祖國通緝,就算受不知情的眾人討伐,就算為了生存殺死昔日同僚、為了生存做了非法的事,如果能堅守自己的信念,也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但現在的你沒有這個資格。」
我緊盯著他,厲聲說。
「哪怕你自裁的部下,都比你來得光榮! 「在你做出企圖要殺死無辜的孩子的行為的那一刻起,你早已不配像個軍人一樣死去!」
他怔怔地看著我,眼中的悲哀就好像冰河開凍,緩緩地、浩大地流淌著。
「啊啊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