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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樣就太引人注目了,可能遲早也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看起來也意識到了這點,艱難地移開目光、控制住了自己,但是顯然心中一股鬱氣不吐不快,於是回過頭向我發難:「小朋友你太無趣了!我翹了班跟你出來約會,你都不說一句話的?」
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不過他早上雖然皮、但沒有真的讓任何人陷入險境的行為深得我心,我決定配合他。
我靠近他,在他眼神發亮、露出期待的表情的時候,牽起他的手。
「這樣的話,我很榮幸。」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要去看看附近公園的紫藤花嗎?現在應該開得正好。」
他的手指細長,指骨勻淨,在我手心裡微微有些冰涼,手腕處的繃帶粗糙的質感摩挲著我的指尖。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一時間似乎有點說不出來話,半晌才從我的手中把手抽出來,沒什麼表情地說:「這樣就太顯眼了,不合格。你還有得學呢,小朋友,跟著我走吧。」
說完就加緊步伐向前走去。
不知為什麼,我感覺像是在看一隻貓伸著爪子,躍躍欲試地撓了人一下,卻被人反手摸了柔軟的毛,於是忿忿地甩著尾巴跑走。
——說實話,他這個樣子,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活潑得就好像是他這個年紀的、在陽光下普普通通地生活著的少年,本該有的模樣。
我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但現在這樣,好像還有點可愛?
他拉著我到大超市的門口,給我下了「去買xx牌子的繃帶」的指令之後,就漫不經心地在監控的死角里擺弄著手機。
我知道他是在給自己回去的部下下令。接下來會有和敵方組織的正面衝突,但就他根據上午收到的最新情報的判斷,單憑港口afia的武鬥部隊「黑蜥蜴」可能無法應對,所以派自己的手下過去支援了。
但是敵方的頭領貌似沒有什麼謀略,所以不足為慮,也不用他親自坐鎮。
我拿著他要的繃帶、他喜歡喝的牌子出的新口味啤酒和一個容量更大的小書包出來的時候,他看我一眼,伸了個懶腰說:「小朋友太慢啦。」
然後毫不客氣地從我手裡拿過一罐啤酒開啟來喝,喝罷評價:「噫,好難喝。以後還買原來那樣的。」
隨後,嘴裡念念叨叨地說著「怎麼推的新品味道反而比之前噁心了呢,定價策略也變了,果然是換老闆了嗎,真讓人失望」,就拽著我上了電車。
電車上沒有挨著的空位,於是他坐著,滿臉無聊地看著窗外,我就拎著大包小包站在他旁邊,看窗外隱約可見的海平面一點一點披上夕陽的金輝。
我們在一處半山腰下了車,面前一條是電車拐向的、下山的道路,另一條小徑旁散落著幾戶零星的人家,向著山頂延伸。
在電車上坐了不短的時間,幾乎跨越了整個橫濱。到的時候太宰打著呵欠,一副懶洋洋無精打採的樣子晃下了車,隨後就帶著我向山頂走去。
走過最頂上的人家之後小路就變成了完全的窄窄的山路,一路上樹木濃密,掩映得連天空都只能看見一角。
四下裡一片寂靜,一絲風也沒有,只有微弱的夏蟲的聲音,很單調又很寧靜,幽幽地低迴著。
這座山並不多高,不多時就走到了山路的盡頭,穿過一片密不透風的樹林之後,視野驟然開闊,黃昏的城市在腳下鋪開,海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時候夕陽已經幾乎要沉下地平線了,只殘存著一點橙紅的光芒,黯淡而又繾綣。
被染上金紅的海在夕陽下無聲潮湧,浪花撞在山崖下,安靜地碎裂成白色的泡沫。
幾隻海鷗掠過天邊,海風撲面而來之時,也帶來山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