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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微笑,「有心了,謝謝你。放在那裡吧。」
「好的,那我走了,一小時後見!」
他很高興似的揮了揮手,抱著檔案走出辦公室,輕輕關上身後的門。
這一個月他晉升得不慢,畢竟做事細緻認真、也算聰明。不過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太宰出的一份力在裡面。
自從上星期另一個職員和他起了衝突、動起手來之後,他就決定要把這個人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位置。
就算慄木其實很可能不是那個人,他也絕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太宰百無聊賴地繼續批改檔案,在對那另一個職員的「改造申請書」上批了「同意」二字,然後按鈴,讓另一個副手把這些檔案取走。
雖然這對人的身心是不小的折磨,但沒辦法,大腦控制不住自己行為的人,無論在哪裡都活不下去。被下一個上司送去改造部,也是遲早的事而已。
這些年,他也送了不少人去改造部了。
他看向窗外,想起那個世界裡今時的樣子,在心裡苦笑了起來。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用譴責的眼神看我的吧。但也沒有辦法啊。
如果不這麼做,就沒有任何一絲找到你的可能性了。
只有踩著屍山、一路向上,直到站到足夠高的位置,我才能,擁有拼盡全力奔向你的自由。
過了不久慄木來敲門,太宰整理好檔案,向他露出微笑:「辛苦你了。」
慄木也笑了,細看的話,竟好像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些許溫柔的意味來:「不辛苦的,太宰先生。」
這樣表面上平靜的生活,在那個恐怖組織來襲的那一天,徹底結束了。
在警報響起的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掌握的情報裡,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一直以來,政府內部的人都知道,所謂的恐怖組織並不存在,只是政府捏造出來、引誘那些產生反叛念頭的人上鉤,再把他們送到改造部去。
而,「恐怖組織是確實存在的」,說明,他還遠沒有進入這裡真正的權力中心。
也說明瞭另一個,讓他脊骨發涼的可能性。
那個被送到改造部的職員渾身淌著血站在他面前,用已經被拷問得變了形的五指握刀,抵著他的脖子,對身後的人說,「那個慄木沒用,處理掉吧。這個人重要,先把他帶走。」
他身後的紅髮女性有些擔憂地說,「你的傷,先——」
「不礙事。」那人咳出一口血,面無表情地向他看來,眼中的金色讓他幾乎有點暈眩。
——「月光社是恐怖組織」。
他獨獨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但他無暇思考更多了,也看不見其他任何人了,只能看見眼前那雙亮得他遍體生寒的瞳孔,還有那個人身上臉上的血,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說,「你……」
你怎麼會是他,太宰想,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怎麼這麼不小心……
然後他想起來,他受這麼重的傷,是我害的啊。
是我親手簽下的,
「同意」。
一瞬間讓他難以呼吸的劇痛襲來,那個人身上的血色也在他面前蔓延開來。
直到他的視野裡充滿了鮮紅,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個細胞不在痛,痛得他渾身發抖,痛得他幾乎想要喊出聲音來。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恍惚地抬起手,想要觸碰那隻握著刀的手(指節變形了的手,因為我,因為我,因為我),卻被刀柄一下子打中了脊背,跪倒在地上。
那個人用的力道沒有絲毫保留,那一下彷彿能將他的脊骨折斷一樣,傳來的痛感讓他的鼻腔都發酸。
他也終於發出了聲音,雙手撐在地上,聽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