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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呵……”
“嗯呵呵呵——”
漂浮著的人兒一有一沒地呻吟著,看樣子難受極了。
不過,發出呻吟總比昏迷不醒好吧。至少,還能留口氣在。
安可聽著女孩的哀鳴,不說內疚,至少還是有些可憐的。不過這點心思,在安可拖著她,不停歇地跋涉了半日後,便全然消失了。
是安可救了她好吧。是安可忍著魔力虧空還要帶她一路奔逃好吧。為什麼安可還得有心裡負擔呢——雖然吧,女孩的虛弱是安可一手造成的,不過這也是為了帶女孩逃離那裡嘛。
安可確實不知道,惡兆原來這麼難以消解。明明只是打算讓女孩脫力一會,沒想差點讓女孩停止呼吸了,嚇得安可手忙腳亂的。連續施展了好幾次治癒之手,根本不起作用。好在經過安可的一番鼓搗,女孩又恢復呼吸,這才讓安可鬆了一口氣。
這費的功夫,差點讓安可自己也背過氣去——本來在石堡裡她一直在壓榨自己的魔力,脫身後才見好轉,卻又經歷這麼高強度的體力活動,這真是……
果然,要拿破壞系魔法來做偽裝,還是異想天開了些。但安可的大膽舉措是一回事,惡兆這個詛咒的特殊又是另一回事。
一般的詛咒是需要持續維持的,不想維持那斷開聯絡就行。就算是部分特殊的,不需要與施法者關聯的詛咒,也是類似於自律魔法,要將初始迴路纏繞在目標身上。透過這種方式,以持續給目標施加各種狀態。
但惡兆不一樣,它是即時性的。相比於詛咒,也許更像是普通的破壞系魔法?但它的功效與詛咒又是這麼相似,或者說惡兆就是一種偽裝成詛咒的破壞系法術?晨星從未對安可解釋過它的原理。
如果說,一般的詛咒,是在凜冬裡扇涼風。那惡兆,絕對就是在嚴寒裡,扒衣服拔毛,惡劣至極。前者驅散迴路後,效果隨之停止;後者就算停止施法,已造成的魔力、體力、精神力損耗只能慢慢恢復,是不可逆的效果。
畢竟,惡兆的效果,在施法的瞬間,就已經完成了嘛。
對於這種看似安全,實則危險至極的魔法,晨星就這麼填鴨一樣灌輸給了安可,甚至都沒提過幾句。
或許晨星女士認為這只是個簡單的小魔法?搞不懂呢。安可怎麼也不明白。不過,至少安可現在清楚了,惡兆絕不能簡單地與昏睡術以及其他幻術系魔法平替——會出人命的!
“水……喝水……要……”
似乎,醒了?
安可找到了一處陡坡下的小石洞,勉強能遮蔽藏身。瞧著西斜的落日,時間也不算早了。夜裡的荒原可不是趕路的好地方,特別是拖著位極度虛弱的“包袱”。
況且,就以安可目前的狀態,至少兩三天內都沒法對付大型生物,或是某些不懷好意的傢伙們。現在來說,還是好好休息吧,只期望已經過了石堡這麼遠,那夥人找不著安可她倆了。
只要安可能緩過氣來,憑藉地形條件,逐個擊破石堡裡的那夥人,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小布球被注入魔力後,迅速變大變高,化作了還算寬敞的帳篷。安可將女孩放在了柔軟的睡袋上,沒有太過折騰。
“水,給我水……”聲音斷斷續續的,彷彿隨時都能咽過氣去。
此處並沒有水源,就算有,安可也沒辦法去給女孩打水了。在安置好女孩後,安可自己都累倒在地上,哪裡還起得了身。說到底,安可她這個體型,本就不適合長途跋涉,或是搬動比她還高大的人。
不過,非要弄到一點水的話……
安可支稜起手,緩慢地匯聚著水元素。以現在的狀況,施展滴水術還是不成問題的,大概?
啪!
凝聚起來的水球毫無徵兆地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