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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玻璃瓶蕩啊蕩,於空中,若翻飛之蝶,隨風飄搖而前。
往後的路程裡,森林變得逐漸稀疏了,或許是正逐漸靠近有人煙的地方吧。安可也遇到了不少折斷的木樁,與地面拖行的痕跡。
可依舊沒見著人呢。從白珀林離開後的這幾天裡,除了些小動物外,安可就沒碰上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就連普通的猛獸,也只是遠遠瞥見過——它們見著安可便轉頭就跑,根本來不及看清。
龍息這裡的動物還真是特別。安可在腦中對比了星落以外,及呼號平原上的猛獸們,感慨萬分。
在其他地方,兇獸們見著體型小的人類就會撲上來捕食。但在龍息附近,卻是猛獸繞著人生活,真是特別。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撒巨魔糞便了。安可至今還想著第一天來這森林時,四周佈置的巨魔糞便,那令人應激的氣味,真是惡劣透頂。
不過充足的準備,總歸是個好習慣。
幸好安可在格里克兄妹那進貨的乾糧管夠,不然現在她就不得不考慮一下狩獵相關的事項,平白得來的悠閒也會少了幾分——這裡的野物逃跑能力屬實一絕,怎麼鍛煉出來的呢。
不過即使不在乎補給的事,安可還是靜不下心來。手中的筆記不知覺間就搭在了腿上,坐著的手提箱似乎也不那麼舒適了。
她灰色的眸子向上,目光所及之處,是她用風行託在半空中的玻璃瓶。小巧的瓶內,一隻純白髮光的小傢伙正居於正中,一動不動的,彷彿被固著在了瓶正中的位置,不隨湖水的晃盪而挪動半分。
畢竟只是半實體的存在,實物的變化確實無法影響到它,但就這麼沉寂下去,總不太正常。連不時晃動的尾巴與縹緲的鰭,此刻也耷拉著,彷彿失去了活力,陷入了漫長的夢境似的。
光芒閃爍,像是明滅的火焰,不過要比那穩定多了,應該不算是壞事。安可聯想到了那晚白珀樹林的模樣,不禁覺得,小巴應該也是類似於同樣地律動著。
但是否是好事,那就不好說了,再怎麼說這也不是平常的狀態。而變化的優劣,不經過生存的檢驗是不能知曉的,但健康的穩態一定不會有害。
安可不是靈魂學家,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不然她就能給小巴好好診斷診斷,看看它的靈體究竟是增強還是虛弱了。
果然,再好的東西,也不能一次吸納太多呢。
那天夜裡,安可一手玻璃瓶,一手大長劍,沿著之字形一排排地將那片白珀林的樹木挨個留下了劃痕。畢竟每個月只有一次,而後她可能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出龍息堡。或者即使離開龍息,那也只會是有其他更要緊的事,那會她是否還會經過這裡,她自己也說不準。
時間緊任務重,當時安可的手腳可利索了。起初手法上還有些生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沒一兩個鐘頭,她學習方面的天賦就派上了用場,畢竟這只是機械重複的過程,換其他人來認認真真費一番功夫,也能變成高手。落在安可身上,只不過是將這個時間縮短了許多罷了。
抽劍、取液、轉換目標,就像是位熟練的放血醫師。可惜放血療法早被教會的神術取替了,鍊金師們的魔藥也是不錯的治病選擇——畢竟法師公會曾研究了幾個世紀,也沒弄清楚放血療法作用機制,甚至其具體效果也是存疑。在這些研究公開後,古老的放血療法就不再盛行了,真是遺憾。
那天,安可從滿月露面開始,持續“奮戰”到了月亮沉沒於雲端,天都快亮了。那次她才算是體驗到晨星為何揪著她,熬夜也要守在星落湖邊的心情。大豐收的愉悅確實不是一般快樂能比擬的,何況此地是獨享於她一人的“麥田”。
簡直棒極了好吧。
“真是糟糕的經歷。”安可回想起來,後怕極了,小聲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