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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海城,朕可以如你所言,只抄一半家產,但是四大家族族人從此便要流放西境,不再回到涼京,不復為官。”慕容淵盯著穆海城,四大家族一直是梗在他心底的一根刺。他推行新政已久,舊的權閥利益與他新政推行寒門衝突已久,為了大齊王朝的未來,削弱四大世家的族力與財富,也是勢不容緩。
可以說,這場對世家的削權,是順應時勢的必然而為。除了四大世族做開刀之人,其餘的世族,也會在之後,合適的時候,適當削權。只有這樣,才可以暢通無阻地推行新政。
如今的大齊王朝,過於守舊。舊的制度與士官制度,與新政相沖。就像一具外表繁榮,內裡開始衰敗的身體,他推行新政,就好比就醫要切開傷口,割去內裡腐肉,再上藥,這樣才能使這具身體重新由內而外,煥發生機。
慕容淵無比堅信,只有新政推行,大齊王朝將迎來一個新的繁榮高度。當寒門可以出貴子,百姓生活就會有盼頭。當減少苛捐賦稅,那百姓的食糧可以比以前更豐存,那百姓的冬衣可以買得更厚實。
以世家之削弱產業,為百姓建義學,搭粥棚,建義舍,使寒微之民子可以讀書識字明禮,使天下少些災民餓殍,使無家可歸之人有一片孤瓦趨避風雨。
新政推行,是大齊王朝往後發展的必然趨勢。削弱世家貴族之特權與財富,也是大齊王朝如今發展的必然之路,也是慕容淵刻不容緩堅定不移執行新政的必然結果。
所以在大齊千千萬萬百姓面前,別說區區一個四大世家,便是皇孫貴族,與民對立,與大齊王朝政策對立,他必然揮刀以對,解決掉這些阻礙大齊王朝前行的守舊頑固的絆腳石。
慕容淵冷冷地道,“穆海城,這是朕最後的寬容。你與四大世家,好自為之。”
“如陛下所願,吾將攜帶族人離開涼京。”穆海城跪地磕頭,以示謝恩。
“罪臣謝陛下成全赦免四大家族族人,此生必定安分守己,也會規勸族人安分守己。”穆海城朗聲道,他從慕容淵堅定不移的眼神中,已經看見了慕容淵推行新政、拔除世家專權的決心,此次成王敗寇已定,無需再多辯,也無需再抱有幻想。如今,能有如此境遇,比起男丁流放為奴,女眷沒入教坊司,已是再好不過。
“不過,聖旨可以下,但是你要留在涼京。”慕容淵冷冷地道,“其餘族人,朕會親派一支禁衛軍將其送至西境,此後,這支禁衛軍,會一直留在西境。”
慕容淵冷聲道,“孤必須保證,西境的安危。”
“若真如你所說,四大家族安分守己,孤不會傷害他們。”慕容淵冷冽如寒刀,低聲道。
“但若,四大家族還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慕容淵冷冷地道,“那麼,朕可以保證,四大家族無一人可以見到明日的太陽。”
“諾。”穆海城跪地磕頭行禮謝恩,“罪臣穆海城,叩謝陛下聖恩,陛下榮恩浩蕩!吾祝陛下福澤綿延萬世!”
“玄影,去擬旨。”慕容淵抱著時慕青的身體,聲音也不自覺地柔聲道,“看著他寫完藥方,給無雙先生看一看,無誤再讓人熬藥。”
“另外你親自派十個武藝高強的暗衛守著天牢,切勿讓人將他劫走!”慕容淵冷聲道。
“諾。”玄影押著他離去。
室內便只剩下慕容淵與時慕青。
慕容淵抱起她,將她一路抱回鳳祥宮。慕容淵將時慕青輕輕放在那張鑲金雕鳳檀木床上,他坐在床邊,守著她。
如今政務之事,每日都有張遠與玄影共同協理,批閱之後按事之緊急送呈至他處。他讓人一起將奏章帶回鳳祥宮。
是夜,夜涼如水。慕容淵喚來青青照顧她,自己則是陪在外室處理奏章。直到深夜,他做完所有的批註,才讓玄影帶走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