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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休息,次日一早他又來替換女兒。
第三天他依然來了。
上午程慕惟打針吃藥,他守著,無聊時就坐在陪護床上研究圍棋。
程慕惟打完針,上完廁所回來就看他對著棋盤喃喃自語,他走過來看幾眼,拾起一黑子退一步海闊天空。
蘇淮眼一眯,頓時來了興致,移動白子對他圍追堵截。
程慕惟坐下來,看著棋盤不慌不忙的進行巧妙突圍化解......
二人就這樣不言不語的在棋盤上激烈博弈,兩個小時不分勝負......
下午的時候,醫生給程慕惟檢查傷口並換藥。
藍天白雲,天氣逐漸升溫,蘇淮陪著程慕惟在醫院花園走動。
蘇淮走在前邊,他還在思考著上午的棋局,思考著程慕惟的路數,程慕惟像只小奶狗默默跟在後面。
走三圈,程慕惟看著前邊的蘇淮,自言自語的嘀咕:“我是病患,不能走太快,我累......”
蘇淮聽見他的叨咕,轉身回來,手指花叢邊的一排木椅,程慕惟就走過去坐著休息。
程慕惟看著他手裡拿的保溫杯,可憐巴巴的說:“爸,我渴了.....”
蘇淮都被他這種神情折磨三天了,心裡說不出的煩躁,他不能不承認,這樣“柔弱”的程慕惟讓他心軟、心疼。
開啟保溫杯蓋子,遞給他。
“爸,這幾天謝謝您照顧我,辛苦了。”
“不用,我是為我女兒,也是對你的感謝。”蘇淮也坐下,只是和程慕惟拉開距離。
“爸,您明天不用來了,我晚上就出院。”
蘇淮意外的看他:“醫生並沒讓你出院。”
“ 我問過,醫生說只需按時換藥慢慢癒合就行,出院回家修養沒有問題。我不想您和檸檸為我來回奔波受累,檸檸還要工作,我也要回公司。”
“可是你的傷......”醫生給他換藥,蘇淮親眼見到他的傷口在靠近肩胛骨的位置,很深,雖沒傷到骨頭,但影響著左臂活動更不能碰觸。
“沒事的,我會小心,也有人照顧。”
蘇淮皺眉:“那、檸檸去看你就不方便了。”
程慕惟看著他,忐忑的說:“其實,我這邊買了房子,就在您家附近,這段時間一直住這兒,如果、如果檸檸方便......”
蘇淮看他像看怪物一樣,他住在自己家附近?居心何其明顯。
他一聲冷笑:“你是恩人,我不能阻止檸檸去照顧你,但要保持該有的距離,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別有其他的心思,你知道的,檸檸需要去相親的。”
蘇淮知道他的心思,一刻也坐不住,起身就要離開,忽然身後傳來撲通一聲。
“對不起,爸......”
他急忙扭頭看,不禁愕然愣住,程慕惟已經跪在那裡,他居然給自己下跪......
蘇淮的眼底猶如濤浪翻滾:“你、你起來......你這是幹什麼?不要以為這一跪我就原諒你。”
“我不是懇求您的原諒,不管作為曾敦敦教導我的岳父,還是我對您因誤會所造成的傷害,你都當得到我程慕惟的一跪。”
蘇淮眸內兩種矛盾的情緒交錯著,幾秒後咬咬牙說:“你的確應該給我下跪的,可是別指望我心軟,我不會輕易把檸檸交給你,我信不過你了。”
他轉身步履匆忙的離去,生怕再晚一秒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