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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都傳李門主眼高於頂,不輕易讚許旁人。”趙大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看來今日這水丹青,江姑娘當拔得頭籌啊。”
水丹青又稱茶百戲,以茶為墨,以茶勺為筆,形成纖巧如畫的湯紋,講求美妙絕倫,意境深遠。
江湖都傳四顧門主李相夷為人風雅,用鬥茶來自薦枕蓆再合適不過了。
葉灼得了趙大人的眼色,當即又倒了一杯茶,輕抬手腕新做了一幅畫,親自端到李相夷跟前。
“承蒙李門主謬讚,這副是以李門主舞劍之風采入畫,聊表敬意。”
李相夷“哦?”了一聲,顯然來了興趣。
清焰姑娘在風月場上名聲很大,琴棋書畫俱是一流——
琴沒聽過,但葉灼在他面前吹過蕭,確實清麗絕俗,別有韻味。
棋也領教過了,連著輸了三十六局。
書和畫都在她的‘春風檻’裡見識過,筆觸蒼勁嶙峋,留白意境深遠,不輸名家手筆。
可惜認識了這麼久,倒沒有為他寫過或畫過什麼……他可是為她作過一首長詩。
李相夷已經忘記自己作詩是因為下棋輸了——若他贏了,那便該是清焰姑娘為他編一支舞。
然而這茶端到眼前,李相夷直接嘴角抽了抽。
“聽聞李門主紅綢舞劍為博美人一笑,甚是風雅浪漫。”
葉灼跪坐在他身側,雙手捧茶,一臉恭敬,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兒陰陽怪氣。
“可惜小女子無緣得見,只能遙想英雄風姿,若有不足之處,還望李門主莫怪。”
“哼。”
李相夷緩緩抬眸,輕掀眼簾。
好大的膽子,擱這點我?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趙大人鼻孔出氣,佯怒道:“李門主與喬姑娘半月前已經分手了。”
見趙大人發火,底下立即有人站出來,衝李相夷躬身抱拳道:“江姑娘非江湖中人,常年待在這品玉山莊中,訊息不靈通自然是有的,李門主莫怪。”
他一使眼色,便有另一位絕色佳人從簾子後面出來,捧了一碗新茶。
李相夷冷笑一聲,“我氣量有那麼小嗎?”
“李門主自然是大人大量。”葉灼回以挑釁的淺笑,並且站起來,徑直從那姑娘手中奪過準備端給他的新茶,捧至自己唇邊,“不知小女子以茶代酒,敬李門主一杯作為賠罪,可否?”
此舉頗為逾矩,場上的幾位大人都露出了吃驚和不悅。
李相夷斜了她一眼,未置可否。
但過了兩息,又主動端起了那紅綢舞劍的茶湯,看了看,輕笑一聲。
不說沒看過他舞劍嗎?
畫得倒挺有神韻。
然後他抬手往葉灼的方向點了一下,將茶杯湊到嘴邊。
茶一入口,他便品出了一絲不對味兒。
他趕緊給葉灼傳音。
“別喝,茶裡有東西。”
葉灼的茶也到了嘴邊,聞言一頓,抬眼看他。
李相夷仗著內力深厚,根本不把尋常毒藥放在眼裡,直接仰頭飲盡。
她也跟著一飲而盡,傳音回去:“李門主江湖經驗足,尚且沒發作,江鶴羽一介深閨女子,發現異常反而不對。”
李相夷眉頭一皺。
他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了——他想讓葉灼找個藉口將有問題的茶湯打翻或者倒掉,但他自己明知有問題還去喝,就表示他對這次探查極為看重,那麼葉灼也不敢冒險露馬腳,只能跟著賭一把。
葉灼裝作什麼也沒發現,放下茶碗,對李相夷淺笑道:“其實呢,並非小女子訊息不靈通,只是不知李門主聽過一句話沒有——”
“曲有誤,周郎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