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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塵嶼偏了下腦袋:「你初中在哪個學校讀書?」
季松臨回答得快:「z市第十四中,06屆。」
「那你算我學長,我07屆,」徐塵嶼抿了抿唇線:「喜歡什麼顏色?」
季松臨:「白色。」
「喜歡什麼花?」
季松臨用舌尖抵了下嘴角:「芍藥。」
徐塵嶼還想再問,被季松臨喊停,他挑眉:「別耍賴,你已經問了我三個問題了」
「好吧,該你了。」耍賴的人露出笑眯眯的臉,單手作一個「請」。
疤痕的事還壓在季松臨心頭,他想了想,終是實誠地說:「後背上的傷,怎麼弄的?」
原本還帶著輕笑的人,忽而沉靜下來,徐塵嶼一掌撫上肩頸,拇指和食指捏了兩下,已經褪色的舊回憶就那麼扒開,在腦子裡轉了幾個彎,他才開口。
「還記得我跟你講過,我身邊有三位同事殉職嗎?」
「你說,其中一個做了臥底,一個在河邊失蹤」
那年冬天真是冷,一連下了三四天暴雪,邊疆刮著殺氣騰騰的風,舉目望去,滿是蕭條的冷意,徐塵嶼和同事在雪中蹲守了兩天兩夜,幾乎沒怎麼休息,儘量少喝水,餓了就啃乾糧。
「那毒販是個老手,賣大|麻的,我們收到線人的訊息,他聯絡了本地的一個商人當面交易,守了兩夜後,大夥都有點疲憊直到凌晨六點,毒販才現身。那次輪到梅老放蛇,那毒販換了七次地點,我們跟進了一個小山坳,卻發現中計了」徐塵嶼聲音啞下來,神色有點複雜。
故事還沒講完,季松臨等待片刻,輕聲說:「我聽著呢。」
「對方使了調虎離山,梅老身陷險境,大隊只好兵分三路趕去救援,」徐塵嶼笑得有點懶,季松臨卻覺得,那個笑容更多是愧疚:「我被安排去了三隊,達到前線那會兒,雙方已經開火了,子彈嘣得到處亂飛,我們被截斷了後路,梅老不幸中槍,我跳下斜坡,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
前事沒有起承轉合的語氣,也沒有說書先生的巧舌蓮花,這些話,保持他一貫風格,徐塵嶼講雲淡風輕,季松臨甚至感覺不到他的情緒起伏。
內容卻叫季松臨不寒而慄,他皺著眉頭問:「這種危及的情況很多嗎?」
「逮捕前會進行實地偵查,摸清楚交易的具體位置和周邊環境,」徐塵嶼緩緩道來:「如果情報準確的話,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季松臨立即捕捉到他話裡有話,便問:「所以你遇到過情報失誤的任務?」
徐塵嶼點點頭,說了一句是,但隱藏的故事他終究沒講出口,那是徐塵嶼第一次參與行動,線人給出的訊息是七個人聚屋吸毒。
破門抓捕前,徐塵嶼精神高度集中,破門,喝止,上槍,他在腦海里預演了不下千萬次,當他們真正湧入現場時,卻愣住了。房間裡蹲著三十多個人,大部分神志不清,正飄飄欲仙享受著白|粉,萬幸的是,那幫人全是吸毒者,沒有毒販
季松臨的目光過於赤裸,屋外麻雀吱吱喳喳,街道兩旁傳來商販的吆喝聲,但他似乎沒聽見,眼睛裡獨剩下徐塵嶼的模樣,透過他,他彷彿看見了那一幕幕刀光劍影的場面。
光是憑這些隻言片語,季松臨腦海里也能臨摹出他走過的路,看來江秀元那句「為國為民」,並不只是說說。
「好了,我也回答了你三個問題,輪到我,」徐塵嶼沒給他反問的機會,說道:「下一個,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季松臨原本還說點什麼,但他遵守遊戲規則,只好暫時作罷,生日是什麼時候?他在腦海里想了會兒,其實自從周宛清去世後,季松臨就不怎麼過生日了,他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親人也只有一個外婆,每年到了這天,外婆就給他煮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