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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院子裡又聚集了十幾個人,個個凶神惡煞,手持棍棒。
黃興漢一看這個陣勢,知道單靠講道理是行不通了。他估摸著這個持劍的&ldo;一條龍&rdo;,是崔華魁死心塌地的心腹幹將,若不把他制服,其他道徒可能會一哄而上。於是,他衝著一條龍點點頭,說:&ldo;看來這位老弟是不顧抗日大局,想要在這裡露兩手了。好吧,那我就陪你轉上兩圈。&rdo;
這時,小王和彭清理也出了地窯,小王一見陣勢,&ldo;嗖&rdo;地掏出槍來,對準了一條龍,彭清理也擺了個方步,緊緊地端著手中的刺刀。
黃興漢攔住他倆,說:&ldo;這位兄弟只是想和我比武,你們不要動手。&rdo;
一條龍見狀,也向身後的幾個道徒一擺手,說:&ldo;你們也溜邊站著,別說咱們以多欺少。&rdo;
身後有人喊:&ldo;大哥,當心,八路手裡有槍!&rdo;
黃興漢微微一笑,拔出槍來,遞給一旁的小王,挽了挽袖口,對一條龍說:&ldo;請吧!&rdo;
一條龍見黃興漢摘去手槍,膽放大了。他跨步上前,大吼一聲,手中的劍一個&ldo;蟒蛇出洞,&rdo;照著黃興漢的前胸刺來。
大凡特務團的人,都學過幾手擒拿格鬥,更何況黃興漢是從槍林彈雨中殺了來的人,面對又蠻又兇的日本天皇武士都沒有怯過,何懼一個小小的天卦道徒。眼看著一條龍的劍鋒已到,他向旁邊一閃身,同時抬起一腳,照著一條龍的襠下踢去。
一條龍還真不含糊,見黃興漢的腳踢來,急忙收回寶劍,對準黃興漢的腳往下一剁,黃興漢右腿往回一縮,腳尖點地,騰空而起,就勢飛起左腳,朝一條龍的右肋就是一腳。這一腳正踢在一條龍的疼處,只聽得他&ldo;啊呀&rdo;一聲,扔了寶劍,身子一偏,蹌踉幾步,撲倒在地。
這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在眨眼之中完成的,連圍在院子裡的道徒們也看花了眼,忘記了他們的使命,竟有人叫起&ldo;好&rdo;來。
而緊跟在一條龍身後的那幾個道徒,見一條龍失手,便迅速集合在一起,仗著人多,朝著黃興漢圍攏過來。
小王跨起一步,平端著兩支駁殼槍。情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突然,門外一陣人喊馬嘶,緊接著,十幾個端著大槍的八路軍戰士衝進院來,將這些手持棍棒的道徒們圍在中間。
道徒們傻了,面對著這些虎視眈眈的戰士和他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一個個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把手中的棍棒扔在地上,幾個氣勢洶洶的道徒也都趕緊往後退縮。
這時,崔華魁彷彿剛從地窯裡鑽出來似的,擠到小屋門口,對著一條龍和那幾個道徒呵斥道:&ldo;你們這是幹啥?我已經答應黃排長了,你們還這樣鬧,這不是往我臉上抹黑嗎?還不快都退下!&rdo;
說著,又轉向黃興漢,瘦臉上掛著歉意的笑:&ldo;誤會,誤會,黃排長,都怪崔某管教不嚴。不過,道徒們也是出於對南海老母的崇拜,誠心可嘉呀!既然貴軍需要,我也就只好輕慢聖母了。為了抗日,這些糧食,崔某人樂意奉獻!&rdo;
黃興漢說:&ldo;我們也不會白要你們的糧食,我們按市價付款。&rdo;又對院子裡的八路軍戰士喊道:&ldo;現在,大家都下地倉運糧!&rdo;
二
黃興漢帶著他的車隊離開槐樹窪村時,已是傍黑時分了。太陽已墜落到黃崖山脊的背後,金黃的餘輝給黃崖山勾勒出一條彎彎曲曲的金邊。在山地裡勞作的人們,開始收工了。他們陸陸續續地往回走著,羊咩牛叫,響成一片。車隊過了小河,碰上幾個肩扛農具回村的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