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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嘔了一口,掛在嘴邊,用嵌牙上的長吸管又吸了一口,罈子咕咕響。
外面嘈雜的人聲漸漸出現,又忽然像海嘯一般轟然排出,擊碎我雖然難受但甜膩的睡意。
新的一天開始了。我的腦袋好像病變的西瓜,裂開的那種。腦子裡沒有沙子的質感,只有一些...一些毒水,隨著我的每次動作都晃盪水底的些許沙粒。
我沒能舉起那壇酸酒,只好用碗裝了,一口下肚,又是一口。腦袋更疼,四肢也好像生鏽了一般,骨頭和骨頭擦著中間的血肉和神經的疼!
窗戶播放著天氣預報,但是在大太陽下一點也看不見,不過今天一定會是個高溫天。
我開啟門,王大伯小小的五間房裡很多人,王大伯在人堆裡第一個扭頭看著我,急急忙忙抓著我的手,拖我走。他的兩個臉蛋通紅,黑黑的眼圈似乎都滲進去一片欣喜的粉紅。
坐在桌後的是一個笑容和煦的老頭,我站在桌前被擠來擠去。他應該不高,肩寬有些短,不過肌肉健碩。(晃腿走路)
“教父,這就是那個年輕人。”
他恭恭敬敬的對著教父彎了一下脊柱。
“夥計!這是大托子教父,我們村最可敬又最友善的保護人”
我也學著樣子,鞠了一躬,腦袋彎的比桌子低,我感覺一定是剛剛喝下去的那兩口酸酒起效果了。
“小兄弟,真是個精神的小夥子。我有預感他昨晚一定把那兩大壇都喝光啦!”
王大伯和教父都大笑了起來。我露著靦腆的笑容離開了桌前。
他把我領到外面,外面支滿了棚子供親戚來賓乘涼,一眼望去炙熱的大太陽下都是都有些間隙的陰涼。
王大伯給我端來一個茶托上很別緻的茶杯,裡面是青綠色的茶,上面旋轉著點點。
我喝了一口,一口氣把口水都吐幹了,那茶水簡直就是大蒜生薑以及所有辛辣的調料磨出的東西。
“夥計,得喝乾淨啦~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外來人都要喝上這碗去塵茶。來吧來吧,憋憋氣就過去了。來,我給你吹吹涼”
我一口氣捱了下去。茶水好像把我的酒氣給驅跑了,腦袋也不是那麼天崩地裂的疼了。沙子.....裡面又有沙子了。
回去工作,為了世世代代人類的幸福,為法老效力!移動,移動!
我感覺腳心發暖,不想走道了都。
我靜靜的坐著,看著人越來越多。每一個來賓都會首先到屋內,見過教父,然後和喝王大伯寒暄幾句,出來時從屁股下壓實的凳子裡抽出一條塑膠凳,最後在我面前的桌子前放上一塊糖衣很奇怪的糖果。
我要找個薄點的凳子坐,王大伯又按住我,說這也是習俗。我只得用綿軟的雙腿,不停的站起,坐下。
桌上已經堆滿了糖果,第二張桌子上也已經稀稀拉拉的有好幾堆了。我心想,王大伯的人緣真的不是蓋的啊,也許只有他那樣過於熱心才能交到這麼多朋友吧。
這些糖不是工廠產的,我發現糖紙都是他們自家的祝福寫在上面,也都是手動扭起來,包紮的並不嚴實。這不是擺明讓我偷吃一口嘛。於是我偷偷開啟一顆,吃下肚,又吐了出來,大蒜味的!鷗!又開啟一顆,腥韭菜味!嘔!又開啟,老生薑糖果!嘔!嘔!嘔!
我辣出了眼淚,這些糖和那杯茶一樣,都不是讓人享受的。
正午,太陽把棚子照的透亮,人群達到頂峰。一頓豐盛的大餐,讓每個人都飽到頭腦混脹到肆意浪費。我坐在教父那桌,和王大伯一起,也狠狠了猛吃了一頓,好去去嘴巴里的辛辣味。
休息了大概兩個小時,人群陸陸續續散開了,我很好奇,為什麼新娘還沒見著,人群就離開了。
婚禮在晚上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