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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黑白交雜的眉毛跟著柔和下來:“我昨夜夢見了你母親。”
如意眼皮跳了跳:“哦?”
“你母親何氏,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與我相識於微末,感情甚篤。”他眼裡有濃濃的懷念之情,“她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說無論如何也要照顧好你,你是這世上她唯一的骨血。”
“然後您就照顧到棺材裡去了。”如意點頭。
剛湧上來的煽情氣氛被她一句話打了個稀碎,柳太師終於是沉了臉:“我緣何給你出殯,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高門大戶,誰家女兒捧金奉銀地去巴結男人,巴結也就算了,竟還反遭人拋棄,落下笑柄。”
“若將你留在府裡,二房三房那些姑娘豈能說到好人家,一輩子不就都毀了?為父又怎麼給幾個兄弟交代!”
說得挺有道理的,如意點頭:“太師不愧是淵清玉絜的朝中重臣,大義凜然,無可指摘——既如此,那民女就不多叨擾了。”
她作勢轉身。
“站住!”柳太師怒道,“太師府養你十餘年,你就是這麼翻臉不認人的?”
提起這個,如意將頭轉了回來,長眼冷淡:“太師府養我?”
“難道不是?你吃的穿的用的……”
“那不都是我母親的家產麼。”她無甚耐心地打斷這人的話,眼尾含譏,“不止我吃的穿的用的,連父親您,包括這二房三房,全家上下,所有的花銷,不都是我母親的家產掙出來的麼?”
“你放肆!”柳太師一聲怒喝,如雷震天。
他是當真生氣了,臉色漲紅,眼眸左右晃動:“誰與你說的這些碎嘴閒話,誰!”
如意沒別的愛好,就愛看人氣急敗壞,這人越氣,她反而越痛快,眼眸輕輕一提溜就答:“還能是誰啊,我乳孃唄。”
柳太師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他不安地四下看了看,輕聲喃喃:“怎麼可能呢,不可能。”
一個一直被關在府裡,並且死於昨夜的乳孃,如何能與她說上話?
他抬頭還想再問,如意卻已經施施然轉身:“你今日所想我是不會成全的,我們之間怨懟大著呢,柳太師。”
這話多少有些詐他的成分,也不是想詐出什麼,就是單純想膈應這個老頭兒。
然而不曾想,柳太師真上當了。
“來人。”他急喝一聲。
應他吩咐,四周霎時跑出來十餘家奴,將她的去路死死堵住。
如意側頭,就見他站在祠堂門口,渾身緊繃,面目陰沉,眉宇間甚至有了殺氣:“上好的棺槨,你哪能讓它空著,不如今日就去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