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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嘖了一聲,依言將車趕到巷子口,然後扶著他下來,扔去刑部司門口。
周亭川只覺得天旋地轉,眼看著就要栽下去了,卻驟然被人接住。
濃烈的酒氣自巷子裡蔓延開,沈岐遠扶著他,沒好氣地道:“你倒是快活。”
周亭川支支吾吾的,指了指後頭的食盒,說不清楚話。
如意替他將食盒搬過來,淡聲道:“這是小大人點的菜,承惠,二十兩。”
沈岐遠抿唇,掏出銀票來給她,她接過去塞進懷裡,扭頭就走。
“喂。”他叫住她,“你把我吏書灌成這樣,便就走了?”
如意覺得好笑,懶眼回眸:“怎麼,還要替他幹活兒不成?”
自是不可能讓她幹活兒的,沈岐遠垂眼,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話,許是隻想留她片刻。
他張口還想找補,巷子口的馬車簾突然就被掀開了。
“到家了?”魏子玦搖搖晃晃地下來,醉眼朦朧地就要往臺階上倒。
如意連忙過去扶住他,沒好氣地道:“沒到,這是虎窩狼穴,可睡不得。”
魏子玦哪裡還聽得懂,身子跟棉花似的癱在如意身上,食指點了點她髻間多寶簪,笑得眼眸眯成一條縫:“還是我選的更好看。”
沈岐遠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場面,將周亭川往旁邊臺階上一丟,淡聲道:“早知魏統領也是放縱之人,我便不該在御前求情讓他去押解糧草。”
臉色一沉,如意側頭看向他:“原來是你。”
魏子玦跟著嘟囔:“多謝沈大人相助。”
謝他個鬼!如意將魏子玦塞進車廂裡,扭過身來站到沈岐遠面前:“你故意的?”
他高她一個頭,低眸看下來,帶著些嘲意:“魏子玦尚且謝我,你倒是操心挺多。”
“少說別的,你沈岐遠安的是什麼心,旁人不知,我還能不知?”她有些惱,手背上青筋都泛了出來。
“哦?”沈岐遠輕笑,“本官安的什麼心,你且說說?”
“……”她張了張嘴,又氣憤地嚥了回去。
哪有不打自招的蠢賊。
他看她的目光幽深又譏誚:“確保糧草萬無一失是魏統領的職責,掌櫃的若是別有所圖,那可就要仔細掂量掂量,看是這美貌小郎君重要,還是你自己更重要。”
說著,又瞥了一眼車廂的方向:“這個小郎君不圖財,可沒街上的那個好哄哦。”
如意嚥了一口氣,抿著唇仰頭假笑:“多謝大人提醒。”
“掌櫃的客……”
氣字還沒吐出來,腳上就被她重重一踩,力道之大,疼得他瞬間變了臉色。
如意好整以暇地朝他拱手:“那小女就先告辭了。”
“慢走。”他咬牙道,“不送。”
馬車絕塵而去,沈岐遠一低頭,就看見旁邊草叢上落了個簪子,多寶鑲嵌,璀璨奪目。
他冷笑著就轉身,把周亭川連帶食盒一起搬進了衙門。
漆黑的後門“啪”地一聲就被關攏。
七日休沐之後,街上所有人看起來都有些懶洋洋的,就連供神街邊賣湯水的小販都有些打不起精神,嘀嘀咕咕地抱怨又要幹活。
賀汀蘭起身,卻見自家掌櫃的已經出了門,連桌上的早膳都沒來得及吃,只拿了一個饅頭走。
“她做什麼去了?”汀蘭納悶地問拂滿。
拂滿比劃:去送魏統領了。
揉了揉宿醉的腦袋,汀蘭這才想起魏統領新受了押送糧草的任務,今日就要出發。
她朝門外看去。
臨安今日風光好,城門附近的青草也都長了起來,山潑黛,水挼藍,細柳似春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