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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勻燮醒來時天剛微亮,他覺得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比宿醉還難受。
意識還沒清醒,僅憑本能,艱難地起身想去喝水。
剛撐起上半身就看到了地上散亂的衣物,昨夜的記憶倏地湧上心頭……
他的神色不由得一愣,隨後又迅速轉變為欣喜。待扭頭看向床榻另一邊的人,卻發現被子外裸露的肩頭和脖頸線條陌生得讓他窒息。
他明澈的琥珀瞳孔顫抖了一下,全身緊繃,隨後眼底迅速泛起驚慌。
地上的衣物被玉色大手迅速撈起,江勻燮急急忙忙下地穿好衣物。
隨後毫不猶豫扇了自己一巴掌,響亮的聲音和臉上的刺痛提醒他這混亂不堪的場面不是夢。
他難以置信地環顧偏房,目光落回床上時,幾乎立刻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血液在身體裡翻騰叫囂,他怒吼:“起來!”
趙紫凝被震天的咆哮聲驚醒,她頭皮發麻,後背瞬間冒起冷汗,顫顫巍巍地抓著胸口的被子坐起,抬眸看向遠處站著的男人。
江勻燮的臉色發青,佈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面目猙獰,嘴裡憎惡地吐字,“堂堂左相千金為何要做這種恥辱之事!”
一開口便是譏諷,和昨夜的溫柔繾綣判若兩人,趙紫凝緊咬下唇,然而眼淚還是難以剋制地滑落。
她的喉嚨發緊,想說些什麼卻遲遲開不了口。
江勻燮氣得雙目噴火,憤恨地瞪著她,似要把人生吞活剝。
“容宜在哪裡?她在哪!”
趙紫凝沒想到他竟是先想起容宜,她身上還疼著,而她的丈夫竟先問起別的女人。嫉妒和怨恨襲來,她哭喊道:“你找她做什麼?整日貼著一個不喜你的丫鬟,你犯什麼賤?”
“你呢?假扮一個丫鬟,你就不賤?”
江勻燮的眼眸滿是冰寒之意,眉宇間都是厭惡。
趙紫凝被他的言語戳中,面露不堪,她死死揪著被子,強裝無畏道:“對,我是犯賤,可你才是最可悲的人!你知道麼?我跟她說我能幫她出府,她便上趕著幫忙,這髮髻是她主動給我盤的,偏房也是她主動避開的,她有意要促成我們!”
“你住口!”江勻燮捂住耳朵打斷她,他不相信,可他看到趙紫凝凌亂的髮髻時,心底卻有一種滲人的恐懼襲來。
太陽穴連同心臟開始抽疼,疼得他有些眩暈。
趙紫凝見著他這模樣心裡好受了很多,冷笑道:“你為什麼不敢聽?你知道她心裡沒有你,還偏要死死纏著她,她一氣之下配合我有什麼稀奇?”
“我爬你床是犯賤,可是我成功了,你呢?爬那麼多次,人家要你麼?你比我慘多了……”
“你滾!滾!”他將無措化為怒吼。
他的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晃晃的險些倒下,他撐手靠在圓桌上,因為太過用力,凸起的指節變得慘白。
面對他的無情,趙紫凝心如死水,她木然的鬆開抓著被子的手,赤著身子下了床,旁若無人地撿起衣物……
江勻燮趕忙偏過頭,然而還是瞥見了那累累痕跡,他絕望地深呼一口氣,伸手用力捶打著悶痛的胸口……
……
容宜窩在枯草堆裡半夢半醒躺了一晚,所幸沒被怎麼凍著。
江勻珩出征後院裡無人打理過,庭院角落長滿了又高又茂盛的雜草,冬日枯萎倒下的青草竟成了昨夜容宜唯一的容身之處。
容宜從枯草堆裡爬出,感覺臉上脹疼,掌心也擦傷了,上面還沾著細小的沙礫,走了幾步又發現膝蓋也是腫痛不堪。
她無心顧及這些皮外傷,預感會有更大的事發生……
太陽西沉,寒意隨著暮色浸染漸濃,再過幾日約莫就要降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