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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盯著她,半晌沒說話,然後才端起了旁邊的一杯香茶,喝了一口,說道:
&ldo;媽媽事情太多,一時忘了也是有的,我已經讓衾鳳和枕鴛拿著你的對牌去庫房了,太太的嫁妝名目,管事媽媽那裡一份,庫房一份,你這兒就出了這個,待會兒我們看看庫房那裡會出幾本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出的本子是不是對的上,若是對上了也便罷了,若是對不上,就是你們存了私心,想霸佔主人家的財物,到時候,我去報官,讓官府來替我查查,這事兒到底是誰想瞞我。&rdo;
剛才枕鴛那一架可不是白打的,桐娘掛在腰上寸步不離的對牌就讓枕鴛給趁亂摸了回來,也是桐娘一心想整治枕鴛,來見她之前沒換衣服,要不然也許還會發現對牌沒了,不過,就算是她發現了,薛宸也不怕,到底她才是正經主子,要府裡的對牌,於情於理都是說的過去的。
☆、算計
直到薛宸對桐娘撂下這麼一番話之後,桐娘才臉色大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間,果然那個裝對牌的荷包不見了,心中暗恨自己疏忽大意,竟然讓枕鴛那個小丫頭鑽了這麼大的空子,不過,她到底也是經歷過風浪的,雖然丟了對牌,可她自問在這府中還算是站的住腳,她就不信,小姐派兩個辱臭未乾的丫頭前往庫房,庫房裡的就肯隨便交出夫人的嫁妝名目來,到時候,幾個管事聯手發難,縱然是大小姐又怎麼樣,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沒底,色厲內荏道:
&ldo;小姐這是什麼意思?&rdo;桐孃的嘴角已經忍不住的抽搐起來,卻還要拼命忍住,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ldo;府裡的對牌是太太臨終前交給奴婢掌管的,小姐您使這樣的手段搶了去,就不怕旁人說你不敬太太嗎?&rdo;
薛宸小小的身子坐在太師椅中,就像是一株清蓮般,脫俗的不沾俗世,彎了彎嘴角,用最溫柔的聲音對桐娘說道:
&ldo;瞧桐媽媽說的,對牌是太太給你的,可那樣難道我就拿不得了?對牌這東西不過就是主人家為了讓下人辦事的時候方便些準備的,可有些下人偏偏看不懂,以為拿了對牌就有了管制約束主人家的權利,桐媽媽這一點上可能是會錯意太太意了。&rdo;
不得不說,薛宸這張好看如櫻桃的小嘴實在是毒辣的,一口一個&l;下人&r;&l;奴婢&r;,絲毫都不給管事媽媽面子,可偏偏她說的話又那麼底氣十足,叫人抓不著錯兒。桐娘暗恨在心,可是也不敢否認薛宸這段話的正確性。
而薛宸自然也不覺得自己這段話有錯誤,所謂對牌,就像是虎符,天子頒虎符於將領,使將領可以行天子令號令三軍,眾將士效忠的始終都是天子,而不是虎符,所以,在下者的確需要這件象徵身份的事物,可是對於真正的天子而言,卻未必是必須的,沒有虎符,憑天子亦能調配三軍。
桐孃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衾鳳和枕鴛回來了,在薛宸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薛宸就點了點頭,桐娘就站在她們面前,也沒實實在在的聽清,只聽見衾鳳說了一句&l;在抱夏等&r;什麼的,還想再聽,就見薛宸冷意燻然的雙眸瞪了她一眼,桐娘就知道她們說的定是庫房的管事已經被叫來了,可小姐為什麼不把他們一同喊進來和她對峙?為什麼要搞得這樣神秘?桐孃的兩隻手心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掌心似乎有些出汗的感覺,然後就見薛宸從椅子上站起來,拂了拂根本就不亂的衣袖,越過桐娘就往外頭走去,桐娘這才驚覺這事兒不對,趕忙追了上去,對著薛宸的背影大聲喊道:
&ldo;小姐,小姐!您這樣做不對!對牌是太太交給我的,您不能就這麼奪了去。&rdo;
桐娘在薛宸身後叫囂,引來廊下不少婢女的注意,薛宸突然停下了腳步,差點讓跟在她身後的衾鳳和枕鴛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