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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注意到他的異樣，忙回握住他的手，輕聲道：&ldo;小書別怕，等一會兒看完爸爸和奶奶，我給你買娃哈哈。&rdo;
林書僵著小臉，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小胖手鬆了松，沒再抓得那麼緊了。
市醫院是解放後修建的，只有三棟大樓，外科住院部在第二棟大樓裡。儘管事隔十多年，林墨仍然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間位於三樓病房。病房在廁所旁邊，推開門，不大的病房裡並排安著四張床。一個頭髮花白微胖的老太太站在窗邊，手腳麻利的收拾的著東西，中年男子雙目緊閉躺在床上，正輸著點滴，看樣子像是昏睡過去了。另外三張床上都躺著病人，大家輕聲細語東一句西一句聊著天，神色都不太好。
&ldo;奶奶。&rdo;林墨輕輕喊了一聲，一股難言的酸楚瞬間瀰漫心間。
老太太抬起頭來，見林墨神色不對，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到門口，將林墨拉到外面走廊上，著急問道：&ldo;乖孫，小書他媽呢?她咋個在家裡嗦(磨蹭)了這麼久還不來，她不曉得你爸爸等著要錢做手術啊?&rdo;
老太太一向不喜歡她這麼兒媳婦，成天光知道打扮得妖裡妖嬈的，東家打牌西家坐，一點都不顧家，半點都比不上林墨他親媽，活活一個敗家精，看著就來氣。要知道她是這麼個貨色，她寧願她兒子一輩子打光棍，都不讓他娶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
一想到王艷艷的種種劣跡，她就氣得心疼口，連帶的看林常青的臉色也不大好了。
林常青尷尬的摸摸鼻子，沖老太太打個招呼，沖林墨遞個眼神，拉著林書站牆角邊上，不說話了。
林墨深吸一口氣，說：&ldo;奶奶，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旁邊說吧。&rdo;
&ldo;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rdo;老太太老不見王艷艷拿錢過來，整個人急得跟熱鍋邊上的螞蟻似的，如今看孫子這架勢，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陡然增強。
林墨把老太太拉到旁邊的天橋上，現在天氣冷，天橋上幾乎沒什麼人。
&ldo;奶奶，王艷艷拿錢跟人跑了。&rdo;
&ldo;什麼?&rdo;老太太的聲音陡然拔尖，那聲音就像被突然掐住脖子的老母雞，絕望地讓人心痛。
&ldo;怎麼可能，王艷艷怎麼能這麼做，她還是人嗎?造孽啊，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是你爸的救命錢啊。嗚嗚……老麼的命咋個就這麼苦啊，遇上個敗家婆娘，哎喲喂……這不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嗎……這可這麼辦哦……&rdo;老太太嚎啕大哭著，若不是林墨扶著，她都快支援不住倒地上去了。
&ldo;奶奶，你先別哭，你看我不是把三爺爺請來了嗎?他答應借我們兩萬塊，先把爸爸的手術做了再說，手術千萬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爸爸的腿就救不會來了。&rdo;
老太太到底是經過事的人，分得清輕重，聽了林墨的勸說，顫顫巍巍的從兜裡掏了一條洗的發白的藍色格子小手帕，抽泣著擦掉臉上的淚痕。老太太是屬於天生面板白的那種人，如今六十三了，臉上依然白白淨淨的，微微發胖的臉上，皺紋比同齡人少些，非常慈祥可親，看起來既富態又有福，身上穿得衣服雖然有些舊，但是洗得乾乾淨淨不見一絲皺，看著絲毫不像農村裡出來的老太太，比城市裡那些養尊處優的老太太也不差。
林墨看著奶奶淚眼摩挲的樣子，想著後來奶奶迅速蒼老，岣嶁瑟縮的模樣，心裡非常難受。
老太太的慈祥可親也是得分人分時候的，潑辣起來，一般人絕對吃不消。她老人家一扭頭看著林常青，還沒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