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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爾突然莫名有種在哄鬧脾氣的霍格沃茨低年級學生的感覺。
埃裡克調整好面部表情,低頭看了克萊爾一眼,說:&ldo;那麼現在你是打算回去,還是?&rdo;
&ldo;來都來了,還是去拜訪一下吧。&rdo;克萊爾將果籃拎在他眼前晃了晃,&ldo;聽說是一個很受人尊敬的老先生。&rdo;
克萊爾問過教堂的神父之後,在瑞姆公墓找了許久,才終於在最後方的角落處找到了蓋隆先生的墓碑。墓碑還很新,墓碑下還放著一束開得燦爛的白ju花,似乎是前不久才有人來看過。
克萊爾彎腰將果籃放到花的旁邊,然後抬起頭,看著墓碑上蓋隆先生的照片。
這是一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跟所有克萊爾見過的別人家的爺爺外公沒有什麼不同,幾十年前,集中營裡,那是一個自身都難保的地方,但蓋隆先生不僅自己活了下來,還以一己之力,保護著幾十上百個孤兒,等到了盟軍的救援。
克萊爾當年遊歷世界路過維斯瓦河畔的時候,她的夥伴就跟她說過波蘭這塊土地曾遭受到的創傷,那時她漫不經心,對所有東西都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現今在克拉科夫待了這麼些天,認認真真聽了不少當時的故事,只覺得麻瓜真的很神奇,跟她十一歲之前的記憶不一樣,跟她在巫師界所聽說的不一樣,也跟卡莉姨媽在信件中所描寫的不一樣。
越是身處困境,越能爆發出不可想像的力量。
克萊爾直起身,側過頭,看見在她身側打著傘的埃裡克正低著頭,非常認真地看著墓碑上蓋隆先生的照片,忽然響起菲利克斯提到過,埃裡克也曾在奧斯維辛待過一段時間,只是他跟平常的囚犯不同,他是變種人,被集中營負責人關在其他的牢房。
她順著埃裡克的視線,看向蓋隆先生的那張照片,然後聽見身旁的埃裡克說:&ldo;你是來拜訪他的嗎?&rdo;
她回過頭,看向埃裡克,點點頭:&ldo;對,據說當年她在集中營保護了很多孤兒,所以我……&rdo;
她的話卡在了一般,便看見埃裡克的眼中嘴角上揚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她愣了愣,然後聽見埃裡克說:&ldo;他確實保護了很多人,不過也是看德軍大勢已去,為了避免其他人將他這個靠著將同胞的屍體從毒氣室中拖出來投進焚化爐裡,甚至是向看守揭發了集中營地下組織才能活到戰爭結束的&l;特別隊員&r;活活打死,才帶著他的爪牙,攔下了要把那些孩子送進毒氣室的車。&rdo;
克萊爾聽見他的話,然後看見他又看向那塊墓碑,眼帶諷刺地,一字一頓地讀著墓碑上的墓誌銘:&ldo;&l;這裡躺著一個值得尊敬的人&r;,哈,菲利克斯還會因為曾經為納粹做事而痛苦一生,而這個人,卻一直享受著他本不應得到的尊敬,風風光光地活到了最後。&rdo;他握緊了拳頭,&ldo;他是納粹忠心的狗,他帶著人將我的母親從牢房裡拽了出來,然後看著納粹一槍……&rdo;
他沒有再說下去。
瑞姆公墓的雨忽然間下得更大了一些,儘管埃裡克將傘往克萊爾那邊傾斜,但克萊爾還是感覺到雨點在敲擊著傘面的同時,也打濕了她後背的衣衫。
她沒有再去看蓋隆的墓碑,而是看著埃裡克。
她之前總覺得埃裡克是一個非常善於隱藏的人,不僅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還將自己的喜怒,一併隱藏在他波瀾不驚的眼睛中。
剖開陳年舊傷總是痛苦的,連帶著他看上去都有些狼狽了。
克萊爾抬起手,將他被雨水打濕的鬢髮別到他的耳後,說:&ldo;你說你曾經快樂過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