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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蹊下意識偏了偏頭,男人意識到她的動作,視線稍移直視著她的雙眼,斂眉笑了笑,表情甚是溫和。
女孩估計是真被嚇著了,後知後覺的害怕一瞬的爆炸,哭聲不消反而越來越大,身子抖似篩子,慕言蹊瞧見男人面上並無不耐,她歉意的提提嘴角張嘴輕聲道謝,看著男人安撫的笑笑,甚至體貼的轉過了頭,慕言蹊抬手在女孩後背拍了拍。
雖然她自覺性格還不錯,但是身邊還真的沒有算得上的朋友。
沒出國前接觸最多的是季爺爺武館裡的師叔師兄弟們,大男人們性格雷厲,又都是習武之人,流血都不會掉滴眼淚,而她自己從小到大也幾乎從未哭過。
沒有哄人和被哄的經驗,慕言蹊頭一次覺得有些手足無措,而且還是在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面前。
她垂眼,任女孩抱著發洩。
好一會兒,哭聲漸消,女孩抽噎兩下,鬆開了手。
慕言蹊坐直身子,看她。
「好些了嗎?」
女孩聞言擦淚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眼眶又紅了些,不敢直視慕言蹊,抽噎著諾諾說了聲「對不起」,慕言蹊大概瞭解她的道歉所謂何意。
可能是無意看見兩個男人跟在她身後進了窄巷,情急之下找了個木棒跟著過來想幫她,卻不知道她其實會武,那兩個男人根本傷害不了她。
眼下倒好,不但沒幫上忙,還害她丟了所有的東西。
慕言蹊雖覺無力,但畢竟小姑娘一番熱心,她又抹不開。
看著小姑娘擦淚的手上都是血跡,這才注意到她的手大概剛剛被男人甩到地上時蹭到了,慕言蹊從兜裡掏出來僅有的一塊棉質手帕,從中間一撕為二,動作輕緩的幫她把兩隻手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姐姐,你的手」小姑娘瞧見給自己包紮的手背上的傷口,紅著雙眼啞然的抬頭看她。
那傷口看著比她的嚴重多了,現在還在流血。
慕言蹊聽見瞥一眼左手背上的傷口,輕道了聲「不礙事」,接著拿下半披在肩上的棉麻圍巾給小姑娘披在了身上,擋上她剛被磨蹭的有些狼狽的衣服。
剛幫她掖好圍巾角,就瞧見一隻手伸到自己面前,那手裡捏著一條深藍色棉質手帕,抵在手帕上方的大拇指骨肉均勻,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指甲蓋尾端的白色月牙半彎,好看的很。
她抬眼看向男人,後者嘴角稍提,輕抬了一下手示意。
「謝謝。」
慕言蹊接過手帕,溫聲道謝。
男人沒出聲,點點頭算是回應。
慕言蹊將手帕對摺兩下,用嘴咬住一角,另一隻手在受傷的左手背上纏了兩圈,接著鬆開嘴,單手打結固定好。
季臨淵瞧著她利落的動作,眼底浮現一絲笑,對著司機用藏語揚聲道:「先去醫院。」
慕言蹊不會說藏語,但簡單的對話她聽得懂。
聽見男人的話,她扭頭看向他,「不用了先生,您已經幫我們很大的忙了,把我們放在就近的路口就好。」
素未謀面,剛剛能停車幫她們一把就已經夠意思了,哪還好意思讓人送醫院。
慕言蹊見他側頭看著自己,開口解釋道:「醫院我們自己去就行,免得再耽誤您時間。」
男人身著象牙白的絲質襯衣,黑色西裝褲,怎麼看都是一副都市精英的模樣,想是有工作在身。
季臨淵瞅著她半晌,才緩緩開口提醒:「你們身上有錢嗎?」
慕言蹊一愣,接著窘然,包和手機都沒了,哪還會有錢,小姑娘一身乾乾淨淨,就更別指望了。
她抿了抿唇,閉上了嘴。
到醫院時,看見季臨淵跟著兩人一起下車,往醫院裡走,她也沒再出聲,權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