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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見人回來,就問他們,她是如何反應。
「沒什麼反應。」下人們回話道:「奴才們也依您吩咐說了,道是九爺特意讓送來的,可她頭都不抬一下,更別提露個高興模樣了。」
「去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畫那雜草,就擺她桌上那破口的花瓶子的裡草。畫完之後她就一直在那看,動也不動的,魔障了似的。」
王公公雖不知她為何就願意對著株雜草作畫,可想來她手頭上有點事做,總歸是好的,遂就吩咐下人去將九爺案上用廢的那沓細紙,給她送去。
說是用廢的,卻也不過是褶皺了,或上面滴了墨汁,也不耽誤使用。下人捧著上等的澄心紙過來時,就見她還在窗邊低首畫著,只是瞧著臉色好似有些蒼白。
他不免好奇的朝那紙上的畫悄摸看去一眼,但見那黑白色的枝葉,好似與花瓶裡的雜草模樣相似,卻又好像不大相似。
不知過了多久,劃動在紙上的筆尖停了,那細木炭自她手指間滑落,跌落在了她剛畫完的畫上。窗外午後的光夾雜著風,從半掩的窗戶透了進來,光落紙上,風吹紙頁。
吹折了一半的紙卻讓曲折過來的畫落了暗影。
抽出了那剛完成的畫,她不可思議的看著。
她竟是尋著那株草最醜陋陰暗的角度畫的。
渾身打顫,她伸手朝下猛地掀開抽屜,把滿滿一摞的畫紙全都拿了出來。她一張一張的翻,一張一張的找,顫慄的眸光深陷在那疊黑白畫紙裡。
全都是,無一不是。
她呼吸急促,巨大的陰霾遮天蓋地沖她而來。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是向著陽光畫的。
王公公想著九爺的事,在殿裡也坐不住,遂就打算過來勸勸她。剛一走近廊屋這邊,他便冷不丁見了半掩窗戶裡頭,她恍惚神色虛汗滿面的模樣。
「這是怎麼著了?」
王公公驚得趕緊進了屋,招呼人快些端參茶過來。
待灌了兩口參茶,她這邊方漸漸緩了下來,身子不再僵那發顫,雙目也漸漸有了焦距。
「你說你,哪裡不舒服就說出來,這般硬挺著把自個身子熬壞了,可不是自個遭罪?何苦來著。」
王公公見她緩過這茬來也鬆口氣,為防萬一,卻也還是讓人去請大夫來。她也沒回應,神色恢復些後,就默默的收拾桌上散亂開來的畫紙,又蹲了身去撿地上落下的幾張,疊好後就再次收攏到抽屜裡。
「還學過作畫呢。」剛她收拾的時候,他難免就往畫紙上看了眼,瞧著好似是桌上那株草的模樣,「九爺他精通畫技,你要愛畫,以後也不妨讓九爺指點下。」
她收拾完後就坐那,也沒什麼反應。
王公公也不在意,由下人搬了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後,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說起了家常。
當然也只是他在說,說他當年家裡頭揭不開鍋,又趕上災年,沒法子就送他進了宮。說宮裡的日子不好過,剛開始他也受盡了苦頭,好在他很幸運,沒過幾年就遇上了和善的好主子。
又著重的,他說了九爺那些年裡待他的親厚。
幾番感慨的說完,他話題一轉,看向她道:「紫蘭,說來你也同樣是受過九爺恩惠的。當年,你這條命,還是九爺給救下的。」
見她安靜聽著,他就又嘆道:「我知你定是覺九爺下手狠辣,不近情面,可你卻忘了,當年九爺救下你時也曾給過選擇離開的機會。是你自己要選擇入宮報恩的,沒人強迫你。」
「宮裡那幾年,九爺也沒吝嗇資財,助你用來打通關係坐穩毓秀宮大宮女的位置,終究說來也沒虧待過你。」
說到這他停頓了稍許,而後又頗有些語重心長:「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