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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廷滿腔的委屈和惱恨都消失了,像溫暖陽光下的雪,融化得無影無蹤。等兩人分開時,他彆扭地轉開臉,有些懊惱地低聲咒罵一句:&ldo;糙!&rdo;也不知是罵霍維斯,還是這麼容易就妥協的自己。
霍維斯微笑著親一下藍廷的臉頰,知道這小子一時半會還放不下,說道:&ldo;來,出去給你介紹一些朋友。&rdo;
&ldo;你的狐朋狗友,我才不想認識。&rdo;藍廷嘴裡說著,雙腿卻向外走,像要趕快逃離周圍尷尬的氣氛。霍維斯跟著他,說:&ldo;我一聽說你越獄,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帝都,派人四處查探你的下落。結果赫侖在騷亂的人群中發現你,帶你到這裡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有的很多年了,都聽說過你的大名,很像見你一面。&rdo;
他一邊說一邊領著藍廷出了院子,穿過一條寬寬的隱蔽走廊,隔著一堵牆,仍能聽到隔壁傳出的吆喝聲:&ldo;開了開了,買中離手!&rdo;
藍廷詫異地看了霍維斯一眼。霍維斯一攤手:&ldo;沒辦法,很多人要養活。&rdo;
&ldo;你的產業?&rdo;
&ldo;說不上產業,只不過給些朋友找碗飯吃。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低劣骯髒,上層人物不願意來,也看不到。&rdo;霍維斯略帶諷刺地說。
&ldo;賭場?&rdo;
&ldo;黑賭場。還有地下格鬥場和酒、舞廳,還有ji院,如果你是問這些。&rdo;
藍廷上下打量霍維斯一番,像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ldo;你挺有錢哪。&rdo;
霍維斯輕佻地睒睒眼:&ldo;包養你還是沒問題。&rdo;
&ldo;呸。&rdo;
藍廷跟著霍維斯一直走到一個大門前,霍維斯頜首示意:&ldo;都在裡面等你。&rdo;說著推開大門。
原本藍廷還以為只有幾個陌生人,沒想到一跨進去居然看見裡面黑壓壓坐了能有幾十號,見到自己紛紛站起來。
藍廷驚訝地回頭看看霍維斯,霍維斯面帶微笑,藍廷又轉過來看看那些人。
屋子裡很沉默,每個人都盯著藍廷,每個人都不說話。他們都穿著奧萊國的軍服,有些已經很破舊了,洗得發白。他們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盯著藍廷,隱含一種令人難以承受的熱切。
藍廷剛開始有些侷促不安,很快鎮靜下來,灑脫一笑,說:&ldo;我是藍廷。&rdo;
霍維斯走過來,說道:&ldo;他們得到你的訊息,不到半個小時就都匯聚到這裡,只想和你見上一面。他們都做過戰俘,大部分不在部隊裡了,很多都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他們聽說過你的事情,願意出來支援你,直到案子結束。&rdo;
一個人說道:&ldo;藍廷,我們相信你沒有叛國,我們支援你。&rdo;
&ldo;對,我們支援你,藍廷你不是一個人。&rdo;
&ldo;投降不意味著背叛,我們沒有叛國。&rdo;
&ldo;藍廷……&rdo;
&ldo;藍廷……&rdo;
藍廷已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他把這些人一個一個看過去,有認識的,有熟悉的,但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漸漸的,淚水模糊了藍廷的眼睛,他忽然回身擁抱了一下霍維斯,抱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把全部的感動都用這種方式傳遞過去一樣。
然後他鬆開手,大聲說:&ldo;謝謝各位,謝謝!&rdo;
各種各樣的食物流水似的端上來,烤雞、火腿、乳酪、燻豬肉、香腸、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