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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店小二聽到這句話,連忙停下腳步,小心問道:“客官可是朝廷官員?”
李子昕還未回
答,瑰流已經替他出聲,笑道:“禮部官員,明年春闈的主考官。”
點小二哎呦喂一聲,連忙恭恭敬敬給這位大貴人行了個禮,然後又小心翼翼看向瑰流,問道:“那客官,您是?”
李子昕剛想張嘴,瑰流搶先一步笑道:“陪襯而已,不值得一提。”
店小二沒相信這明顯的謙虛之詞,連忙恭敬道:“二位大人慢坐,小人先退下了。”
匆匆忙忙下了樓,將此事稟告給老闆娘,說在四樓靠窗飲酒的那可是皇帝欽定的春闈主考官,禮部大官員,老闆娘連忙讓庖廚切了幾份牛肉,還拿出好幾壺珍藏佳釀,親自給送去。
原本打算撤場的瑰流和李子昕看了看滿桌佳釀牛肉,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忍不住笑。
等老闆娘一陣甜言蜜語走後,瑰流飲了口佳釀,笑的更厲害,幾乎都嗆酒咳嗽出眼淚了。
“我本意就是打趣打趣你,誰知道春闈主考官的名頭這麼響啊,還能白蹭一頓酒。”
李子昕笑的合不攏嘴,說道:“這要是讓老闆娘知道咱們是在唬她,還不得氣死?”
“氣什麼氣!”瑰流指著李子昕,眯眼笑道:“不是春闈主考官,還可以是秋闈主考官嘛。”
李子昕哈哈大笑,“那以後豈不是天天來這裡蹭吃蹭喝,等到明年秋闈時候咱們再走!”
瑰流依舊眯著丹鳳眸子,飲了一口酒,微笑道:“李子昕,當不當春闈主考官?”
“當,必須當!那以後可就天天都能來這裡蹭酒了!”
“李子昕,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李子昕愣住了,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呢喃道:“我沒聽錯吧?我是喝多了嗎?”
瑰流坐直身子,輕聲道:“我知道你所求何事,這個朝廷有一個吳佩弦,很不如何。有你李子昕,是那些寒門學子的幸運。我畢竟不參與朝政,權力不大,只能求我爹給你一次主考官的機會。但是二十年後,如果我還能活著,你在這家酒樓請我一頓酒,我還你一個金印紫綬的禮部尚書。”
李子昕沉默許久,深呼吸一口氣,正色道:“定不負君意!”
二人直接扔了銀製酒杯,開始舉壺豪飲。
暮色時分,店小二上樓收拾桌子時,發現這兩個官大人都喝醉趴在桌子上,正在呼呼大睡。
他躡手躡腳走近,想要悄悄拿走狼藉杯盤,那位春闈主考官大人猛地拍桌,大聲喊道:“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店小二嚇的連忙後退,等動靜沒了才發現是這位主考官大人說的夢話。
他拿起銀製酒器,發現下面壓著一張宣紙,好奇拿起,看見一行筆力遒勁的大字,饒是連粗通文墨的他都覺得有些悽慘蒼涼。
“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
永霜十六年春,酥油小雨落京城。
京城禮部貢院設香案於階前,數千舉人與主考官對拜後,春闈考試正式開始。
及至揭榜,共錄取九十六名貢士,寒門士子佔據半數,天下震動,滿朝譁然。
主考官李子昕拿著一疊疊寒門士子的試卷,揚灑在朝會上,對文武百官說了句“自己看”,然後轉身離去。
“以一燈傳諸燈,終至萬燈皆明。”
佛說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