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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順著嘴角流淌,絲絲滴到了劍鞘上。
瑰流看見這一幕,不由啞然失笑。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一輩子都沒享受過福運,而有的人,根本就不把福運看作福運。比如眼前這個小丫頭,整天拿著白徽宗的至寶亂劈亂砍,睡覺時也不離手,口水都滴在了上面,完全就不懂得愛惜。白徽宗修士要是知道此事,那還不得氣死?
瑰流走近床榻,步履無聲,從小丫頭懷裡輕輕抽出比她都高一點的劍鞘,將其擦拭乾淨,然後帶著白髮傀儡,悄悄離開了周府。
瑰清曾告訴他,誅仙劍不要輕易暴露,除非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否則平日裡就另用佩劍。
蓮花冠道人也說:“春官大人本命物的品秩太高,甚至比《元始無量度人上品妙經還容易招來覬覦,所以一定要藏好。其實以春官大人的資質,大可以煉化第二把本命劍,用於平日。”
瑰流自己也知,煉化第二把本命劍的確是必需要做的事,只是如何能找到品秩又極高,又契合自己大道的本命劍,這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天下名劍,十之八九都已經被收入囊中,那十分之一,都已失傳許久,上哪去尋?
所以瑰流眼下的狀況很尷尬,明明是個天資冠絕的劍修,卻只能畏畏縮縮。若是與人對敵,不拿誅仙劍,“百年間最強二境”就形同虛設,能拿出手的就只有那相當平庸的武夫二品。
而且以後,可能都劍修四境了,武夫還停留在二品;可能劍修都六境了,武夫才爬到三品。那麼如果面對一個五品的小宗師,也只有被捱打的份。
沒有第二把本命劍,就是這麼委屈。
但是眼下,女劍修黃茹還沒把這柄名劍“西天”要回去,殺幾個境界不算太高的人不是太難的事。
昨天議事前,張濟淇特意找到瑰流,直言道:“我明日要遠行一趟大奉邊境,你幫我殺十個人,你自己一個人可能應付不過來,記得帶上你那個傀儡。”
所以瑰流一直都在想,既然是幫“清算人”殺人,這算不算自己也當了一天的“清算人”?
很快,瑰流就悄悄步行到一座宅院。據女子帝師說,這宅院有位蟄伏多年的六品小宗師,曾經混跡大奉江湖,還曾開宗立派過,威風一時。哪怕後來宗門凋敝,落得個仇人追殺,落魄悽慘的下場,但很快又被“開青眼”選為先帝的御前侍衛,再次風光無限。
但拋開以往,這個小宗師現在是“溫朝”的重要人物,手下有十幾個諜子,組成了一個負責收集情報的諜網。先前大奉幾次奔襲戰術的失利,都和這座宅院裡的人脫不開干係。所以今天今日,這個院子裡的人一個不留,必須要全死乾淨。
瑰流拍了拍白髮傀儡的肩膀,說道:“去吧。”
原本還木訥不動的傀儡,瞬間暴起,一拳就轟開了宅院大門。
煙塵瀰漫,隱約可見裡面的幾道人影。
瑰流心思微動,笑道:“上闕的詞牌飛劍,都出來見見血吧。”
話音剛剛落下,宅院裡的牆壁上多出了六個被釘住頭顱的屍體。
他們強健的軀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最後血肉枯萎,成為一副副乾屍。
瑰流緩緩走到門檻處,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人影,說道:“還不現身?”
宅院裡死寂一片。突然,風聲稍動,瑰流眯起眼睛,白髮傀儡瞬間擋在身前。
毫無徵兆出現的一劍瞬間彈開,發出震耳欲聾的金石之音。
不遠處,一道蒼老的聲音喃喃響起,“七品武夫?怎麼可能?”
最內的屋子裡,房門被推開,嘎吱的一聲,彷彿整座宅院都晃動了一下。
從白髮傀儡身後走出,瑰流看見了這位當年風光無限的小宗師,沒想到竟是身形佝僂,已然老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