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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雲露彎了笑眼兒答。
她那明媚燦爛的模樣,襯得憐妃越發悽楚可憐,卻讓皇帝忍不住手癢想掐一掐她的粉頰。
皇帝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憐妃淚滾得更急,彷彿擔憂皇上疑心自己,急切地想要上前剖白。“臣妾只是擔心妙妹妹身邊的宮女不懷好意,想要約妹妹詳談。”
她嗓音一轉,稍帶了些悲苦:“沒想到妹妹對臣妾有敵意,不但不信臣妾所說,還……還……”
“娘娘。”白芍哀傷地低喚一聲,豁出去般地跪地呈情,“皇上明鑑,妙婕妤對娘娘出口不遜,說娘娘沒資格邀請她,又調侃娘娘哭起來的模樣最好看,娘娘雖然不是那心高氣傲之輩,又如何架得住她這般不恭不敬地言語?”
皇帝覷了眼,復看向雲露,只見她無辜地眨了下眼,問:“難道憐妃娘娘哭起來的時候不好看?”
皇帝險些噴笑。
又見她轉向白芍,嘟了嘟嘴道:“你也說是調侃,臣妾不過開個玩笑。娘娘稱我一聲妹妹,怎麼妹妹和姐姐開個玩笑都不成了。還是娘娘在皇上面前喊臣妾妹妹,心裡卻覺得臣妾低位卑微,不該與你姐妹相稱?”
白芍被她的強盜邏輯啞了一下,沒想出說辭。便刻意將手裡的傷勢半遮半掩,引起皇帝的注意。
“你們還動武了?”皇帝驚奇。
“是妙婕……”告狀這種事當然不能讓主子來,容易破壞主子在皇上心裡的形象,因此白芍當仁不讓地開口。
“等等!”雲露打斷白芍,鼓著嘴瞪她一眼:“你一個宮女比我有發言權嗎?”
白芍:“……”發言、權?
雲露仰臉兒看延熙帝,唇兒嘟著,臉頰好似被氣得粉撲撲地,委屈道:“她想呼我巴掌,我被嚇了一跳,就用柳條擋了一下。”
皇帝臉色一沉,檢視般地撫摸了一下她嫩生生地小臉兒,淡漠地看了眼跪著的白芍。
白芍被看得臉色微白,心裡驚懼,忐忑地道:“是妙婕妤先對娘娘出口不敬……”
“她和憐妃開了個玩笑,怎麼就是不敬了?”皇帝懶得再看她,只道,“欲意對宮妃動手,就自己掌嘴三十,貶出宮去罷。”
白芍可是自己的心腹,憐妃這會兒真真慌亂無措了,求聲道:“皇上,白芍跟隨臣妾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
皇帝向來溫柔地目光陡然如刀鋒尖厲,掃向她,嗤笑:“功勞,教唆你窺伺帝蹤的功勞嗎?”
“皇上!”憐妃又驚又急,悽聲喚道。
雖然自己確實派人去探皇上的蹤跡,但後宮有勢力的女人,誰沒這麼做過?她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不信她。
且為此發作她的貼身大宮女。
她腳下一軟,被另外兩個宮女扶住,仍是抹著淚,哭得好似被負了心,悲傷悽楚。
雲露看皇帝一眼,笑了笑:“憐妃娘娘,哭不能作為解釋的理由。”
凡出了事,女人皆以眼淚哭得男人心軟,既往不咎,可這樣的招數用多了,也就失了效用。
皇帝原是讓憐妃哭得心煩,轉而聽到她的話,琢磨一番,倒也覺得有趣。
他頷首道:“憐妃窺伺帝蹤,陷害妃嬪,降為從三品修媛。即日起搬入凌波閣。”
凌波閣。
她閨名凌波,乍聽之下居處以她名字命名當是有心,但實際上,哪個后妃的閨名可以赤/裸/裸地放到明處任人咀嚼?
且像是皇帝懶得為她再取房名,乾脆用現成的名字當宮殿名的結果。
憐妃此時面色一片煞白,身子徹底軟倒在宮女身上,眼睜睜地看著皇帝攜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親暱地點她鼻尖,愈走愈遠。
她耳邊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