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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倒是好性兒。”
“本就不是咱們的錯。她的跟班奴才做錯了事,難不成還有臉給咱們難堪?”阮湘怡嘟囔了幾句,拉著雲露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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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四月梨花開。
按古代的日子算,便早已過了這季節。
但是皇宮裡宮人植花的本事極好,不當是梨花開的最繁盛的時候,梨園裡依舊繁茂如盛春。梨花簇簇,口吐紅纓,白瓣皎潔,風浪一過,彷彿千萬的雪花徐徐飄灑。
人在其中猶如置身仙境,底下踩的不是梨花,而是攘攘的祥雲。
內侍手掌名冊,唱報:“姚芳蕊,擇第壹拾肆張仕女丹青。”
一襲粉衣如芳蕊的姚芳蕊人如其名,自鋪設的織錦繡花紅毯上翩然而至。身側跟著的宮人眉心微低,站定後一解繫繩,展開卷軸。
畫中同是粉衣的仕女,手拈桃花,嫣然一笑。
“呵呵。”柔弱地笑聲輕輕地傳來,憐妃啟口時直讓人渾身一陣酥麻,“姚妹妹端的是好模樣,少女俏麗嫣然的姿態仿得了八分足,恰應了‘美人如畫’這一題。”
姚芳蕊笑弧拉得更長。
玉階下的阮湘怡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和雲露咬耳朵:“想來這就是宮裡盛傳的憐妃娘娘。據說她生得一雙尖翹翹地凌波小腳,跳舞時好似扶風飛去,有仙子之姿。聖上則說她啼泣時‘一枝梨花春帶雨’,最堪憐。便得了這個稱號。”
雲露垂眸一笑,只是道:“是麼。”
“她原本不過是司禮監掌印曲公公宮外親弟弟的女兒,曲公公於先帝在時可堪作御前第一人,聖上繼位後也頗多倚重。她雖出身不如何,卻認了內閣首輔楊大人作乾爹,否則如何能得登妃位。”
“既是改了身份,她必定不喜歡別人提。你切莫四處說。”雲露見她說得來勁,不免衝她搖了搖頭,笑提醒道。
“這我知道。”
底下喁喁私語,上面的“選美大賽”也沒停。
憐妃一句話說完,就有錦昭容揚手作悶熱狀扇了扇,她膚白如玉,陽光下曬出淺淺的粉色,襯以黛翠的眉目,嫣色的紅唇,真真是有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綺麗面容。讓人見時如著眼似錦繁花,絢麗多姿。
錦之一字,再襯不過。
“不知姚侍御是在哪片荒漠裡曬出來的膚色,瞧著便覺得熱了。”她妙目流轉,言辭如箭,姿態倒是隨意,卻讓姚芳蕊險些站不住腳跟,笑容頓僵。
還有挨著她坐的謝婕妤柳眉一蹙,跟著補刀:“人白才襯粉色,否則只會讓面板更加黯淡。姚侍御往後在挑選顏色方面要更加謹慎。”
姚侍御的面色煞白。
另一邊位次於憐妃的喬貴嬪含笑圓場:“謝姐姐往日裡讀書最多,也總說只一人讀書頗是孤單。如今若要一直做那正經模樣,將這些妹妹們都嚇跑了,咱們是斷不肯陪你的。”她生就一張鵝蛋臉,秀眉纖長,很是端莊秀麗。
謝婕妤對這些“姐妹間”的打趣不大適應,手指略動了動,板正的臉卻軟和了一點。
錦昭容不很在意的挑了挑眉。
姚芳蕊維持著眼眶裡的眼淚不掉下來,一眼也不敢看聖上的反應,只在上面允准後急急的退了下去。玉階下迎她的侍御大多笑得不懷好意。
內侍又宣:“沈香蘿,擇第玖張仕女丹青。”
沈香蘿穿著蓮花色紗衫,百褶湖色羅裙,是與之性子相宜的淡泊風致,原不算突出,但她在外頭罩了一層淺淡的紗羅,內色透漸,虛實相生,顯得朦朧飄逸。
多了一份雅麗的詩意。
“原來這就是沈芬儀的妹妹。”錦昭容玉指輕弄,剝了一顆丹荔,抬至嘴邊時唇如綻桃,奪目笑來,“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