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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近前,一臉不情願地用調羹盛了水,身子離得遠遠的,伸長手臂將調羹餵進溫惟嘴裡。
許是一下子盛的太多,又倒的太猛,水流順著嘴角輕瀉而下,沿著臉頰流進脖頸。
溫惟雙目閉合,眉頭緊皺,嗆地咳嗽了幾聲,一時憋得小臉通紅,好像下一刻就要醒來似的。
東陸站在一旁冷眼斜看,看她那狼狽又不能反抗的樣子,竟幸災樂禍覺得莫名好笑。
放下杯子正要離去。
剛要抬腳卻不知被什麼東西拌住挪不動步,低頭望去,只見自己衣袂的一角正被溫惟那隻沒受傷的手緊緊攥住。
他嫌棄地瞥了她一眼,無奈地用力拉緊袍襟,打算將衣角從她手中掙脫出來,卻沒想到她手勁竟如此之大,越扯越緊。
失去耐性的東陸伸手就要將她的手強行扒拉開。
就在手指將要碰觸到她的時候,似乎意識到什麼,又倏然收手。
一動不動站在床榻前,看著她任由其攥著自己衣角不放。
接著聽到她含含糊糊囈語了句
「阿兄!你別走——」
第35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夕陽斜照, 晚霞瑰奇,萬物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殘陽餘暉之中。
遠山淡影,炊煙暮靄, 樹影婆娑,萬鳥歸巢, 一切都變得沉寂, 一切又都充滿希冀。
靜謐的房間內, 只有銅壺水鍾發出空靈的滴答聲,水線隨落水而輕顫,不知不覺酉時已過。
以冬好不容易順著嘴角給溫惟餵進些許湯水, 準備端碗離開,看看後院的藥煎好了沒。
剛要挪步,就聽見身後有人迷迷糊糊地問了句
「這是哪裡?」
以冬聽到動靜一陣欣喜,忙回頭看向溫惟,見溫惟雙眸半睜半閉,許是屋內燭光太過刺眼,溫惟下意識的想伸手遮擋光線,剛一抬手,就感到胳膊一陣痠痛, 人立馬精神了不少。
以冬趕緊吹滅屋內的幾方蠟燭,只留了一盞照明用的落地燈。
「你醒了!」以冬面露喜色。
溫惟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 睡眼惺忪,四周打量。
看到窗前浴缸裡的鳳尾小紅魚, 又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以冬, 房間內瀰漫一股草藥的清苦味……
她猛然驚醒,用一隻胳膊撐著身體,顫悠掙扎地從榻上爬起, 許是躺了太久這幾天只喝了點薄粥,身子一晃眼看又要仰躺回去。
以冬連忙上前扶住溫惟,將她小心扶坐起來,身後墊了個軟枕。
溫惟臉色凝白,面龐因消瘦變得越發精小,乾燥的唇瓣沒有半點血色,一雙長眸卻迥然有神。
「我為什麼會在這?」
她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疏離,又有幾分警惕。
溫惟只記得那日狩獵她中了毒箭,後來是李榮賑帶著自己回宮醫治,再往後她就記不清了。
可是為什麼,現在她人會在這光肇寺?
夜風微涼,以冬為她披了件衣服,回道:「大人你中了毒,太醫說胳膊保不住了,是攝政王榮侯送你來的,幸好我家主子醫術高明,見多識廣,查書據典好不容易配出解藥,這才保了你一隻手。」
溫惟一聽,眼前婢女口中所說的主子,明顯是指東陸。
他?
怎麼會?
他為什麼會要救自己?
溫惟眉頭緊蹙,腦子裡無數個問題開始爭先恐後往外冒。
以冬見她醒來,又想到兩三天都沒吃什麼東西。
「大人,你稍等,我去灶房為你備點吃食,藥也快煎好了,我這就去端,你坐著別動,我去去就回。」
這個十幾歲小婢女雖常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