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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被下了逐客令,他知道以他的功力如今也無法從林語生的嘴裡套出更多的話,遂抿了抿唇起身往外走。
當他的手搭上了門框時,他聽見了林語生的聲音帶著一絲哀切從背後傳來。
“你很像你媽媽。”
那一刻,程斯刻彷彿身體裡藏了一口大鐘,被這麼一撞三魂六魄都齊齊跟著震了一下,腦海裡一直障目的濃霧轟然散開,露出了真相的一角。
他想他的確見過林語生。
回到家之後他甚至沒來得及先去溫淺房間跟他打聲招呼,直奔自己的屋子裡從衣櫃的抽屜裡拿出他離家時帶著的裝滿靳柔遺物的木箱子。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開啟過這個箱子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敢開啟,關於靳柔的一切,他總是下意識地在逃避,他對於靳柔的觀感太複雜了,導致接觸靳柔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程斯刻在箱子裡搜尋著,這個箱子是靳柔生前最寶貴的一個箱子,一些對她來說十分有紀念意義的小物件她都會往裡放。
但這些什麼風鈴啊懷錶啊千紙鶴啊的在程斯刻眼裡就有些不知所云了,最多感慨一句她媽以前還挺文藝。
最終,在箱子的最底層,程斯刻發現了一本只有兩個手掌大的日記本。
程斯刻將日記本拿出來迅速開始翻看起來,日記的初始日期是程斯刻出生的那一天,很明顯這是一本記錄著一個剛剛迎接新生命的新手母親心路歷程的手札。
一開始,靳柔寫得還很頻繁,裡面傾訴了她對於程斯刻全部的愛,而到了後面,每一篇日記的間隔日期開始變得越來越久。
程斯刻算了一下日期,這大概是因為後期他媽的另一個人格佔據身體的時間更多,而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做寫日記這種娘們唧唧的事情的。
程斯刻沒那麼多時間重溫他媽對他的愛,他需要在這本日記裡找到他需要的證據。
他快速翻閱著一頁頁,直到最後一頁封底,這是一面由兩層紙張粘合在一起的封底,程斯刻摸著手心與封面不同的厚度和硬度,產生了一個懷疑。
他找到了一把剪刀,沿著縫隙將封底的一側一點點剪開,隨著他的動作,一張十分具有年代的照片出現在眼前。
程斯刻一點點將照片拉出來,靳柔的身影一點點浮現,而在靳柔的左邊,站著一個男人,一身白色襯衫西裝褲,鼻子上一副掛鏈眼睛,整個人儒雅隨和。
正是年輕時的林語生。
程斯刻終於直到他對林語生的熟悉感來自哪裡了,雖然年月久遠,雖然他年紀尚小,但有些事情發生過就不會毫無痕跡,哪怕只是一點淺淡的印象,也足夠程斯刻順著這麼點蛛絲馬跡拼湊出事情的真相。
在他被鎖的最後兩年,靳柔開始吸食毒品,隔一段時間的某天深夜,家門前就會亮起車燈,強光順著鐵門的縫隙將程斯刻被鎖的床角一隅照亮,程斯刻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隨後鐵門被輕輕敲響了三聲,靳柔便會走出去開啟門,男人和女人的低語在門外若隱若現地響起。程斯刻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門外的人是誰,但那人背對車光而立,背光讓他的整張臉陷入明明滅滅的霧罩中,無數粉塵漂浮在空氣中,讓那人的臉不甚清晰。
可也總有幾個瞬間,程斯刻能捕捉到他的五官,只不過因為轉瞬即逝,這麼點印象也就被封在了記憶的角落,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照片上的林語生,程斯刻或許也不會將這個人跟當年那個給他媽送毒品的人聯絡在一起。
是的,當年的林語生會以幾個月一次的頻率給靳柔運送毒品,以滿足靳柔日常所需。程斯刻不知道林語生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知道就是這一趟趟的毒品使靳柔走向了死亡。
所以,林語生和靳柔再更年輕的時候就互相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