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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像見了鬼似得站著,好像心裡的那絲賭氣還沒完全散去,可他又嬉皮笑臉地像沒事人一樣找上門來了。
“我幫你。”他說。
“不用!”
她徑直往廚房走去,他也跟了進去。
袁藝圍了圍裙,將西蘭花一瓣一瓣拗開來,歐培斯斜著身子靠在桌子旁,“還在生氣?”
“沒有,我為什麼要生氣?”分明就是在生氣,這麼多天的醋意還未散去。
“待會煮菜的時候不用多加醋了。”歐培斯拿起一顆小番茄往嘴裡扔去。
袁藝又氣又疑惑地瞪著他。
“反正空氣中的醋味這麼濃,已經夠酸了。”
她覺好笑,又覺得自己像被他看透了般□□裸,轉過身去拿雞蛋,決定不理睬這個煩人的傢伙。
歐培斯從背後拉住她的手,“要我怎麼說你才肯相信我?”語氣曼地像撒嬌。
“要不我讓那幾家報社癱瘓,還是……我們開個記者招待會承認我們倆在一起?”
她翻了個白眼,怒嗔地說:“無聊!”可嘴巴邊總算是帶著笑意了。
一看撥開雲見太陽了,他又厚顏無恥地繼續:“你要相信我的真心!看!心都真成這樣了還能有假嗎!”還故作掀開衣服讓袁藝看他的心的樣子。
三人圍在桌子旁,西紅柿炒雞蛋,西蘭花肉末湯,還有紅燒鯽魚和土豆絲。
若是閉著門在自個家裡秀廚藝那還有迴旋的餘地,歐培斯嘗過袁藝媽的手藝再來吃袁藝的簡直不敢恭維。西紅柿炒雞蛋明目上的確是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可雞蛋稀的似一盤沙灑在了西紅柿上。若久前,有一次袁藝切土豆絲不小心割到了手,從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次看到袁藝的土豆絲就是今天眼前的土豆條——只不過名義上袁藝稱它“土豆絲。”還有一盤紅燒鯽魚表面上是赫紅美味的,翻過來是赤黑赤黑的胡焦味。
歐培斯簡直詫異於袁藝的廚藝,向著袁藝媽撒嬌,“阿姨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那我就能天天來蹭飯了。還有,袁藝掌廚,辛苦你了!”
袁藝媽似乎早已對女兒的三腳貓廚藝功夫司空見慣,夾了塊魚肉往歐培斯碗裡:“你哪怕不是來蹭飯,只要天天來看我我也開心地能儘快好起來了。”
袁藝一翻白眼,將他一軍:“誰允許你天天來了!”
“阿姨啊!阿姨剛剛親口說的,是不是阿姨!”他倒是理直氣壯。
袁藝媽看著兩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鬧,滿是依慰。
一餐飯到近七點半才吃完。
她送他下樓。
“那個……到家了打電話給我。”
這還真是第一次。他們認識這麼久,多少次兩人一起從這個樓梯走下來,多少次袁藝送他離開,卻獨不見她說。看似無非是親人朋友間的一句關心,卻又因歐培斯終於狠下了心踏上了這趟旅程所帶來的兩人間早已微妙中無形的關係改變。
他是否該慶幸今天他來了。
他站於低她一級的臺階上,好看的雙眼裡載滿了寵溺:“會不會想我?”
她低頭盯著自己的人字拖,抿著嘴微笑。
“下來。”歐培斯柔聲地說,然後將袁藝圈在懷中,20公分的身高差距使她剛好抵在他的下巴。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相擁。
任何言語都無須裝飾。
然後男子托起女子的臉,在額頭淺淺一吻,“晚安。”袁藝抬頭是歐培斯俊郎的臉。
她發現那個晚上自己又變成了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因為初戀的甜蜜而掩嘴偷笑。
第三十章
週末白奕慈來電約袁藝見面,她雖不解為何白奕慈會有她的聯絡方式,可到底兩人還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