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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死,是發洩也好,放縱也罷,總得有個頭。到頭了,心情終會歸於平靜,一靜下來,就開始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踏實,又覺得自己年紀輕輕不應該這般邋遢、墮落。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起身洗漱、收拾。二十分鐘,洗漱完畢,從上到下,一身收拾得周吳鄭王,卻反而在家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彆扭了好一會兒,我才恍然大悟:是呀,收拾這麼體面得出去呀,在家待著算什麼呀,當然彆扭啦。可轉念一想,出去,我上哪兒去啊?這時候我才明白:沒班上,真可怕!
心頭一陣沮喪,失業就要有個失業的樣子,雖晚沒班上,出去逛逛也好,不管幹什麼,反正不能在家待著了。於是換下襯衫、西褲,穿上平日在家穿的一套寬大、休閒的運動裝,因為平時不常運動,家裡沒有運動鞋,只套上一雙布鞋。背個斜挎包,裝了鑰匙、零錢、電話、香菸,走出門去。
這時候是早上十點左右,該上班的都上班了,大街上能看到的都是擺攤的小販,商店門口的服務員,再有就是買完菜往家走的老頭、老太太。天氣不錯,有明亮的陽光,這多少讓我心裡也亮堂一些。沒有地方去,只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走,不知不覺走到中心公園。
中心公園是雲城建在城中央的一座休閒公園。供小城裡的人們早上晨練,飯後散步以及帶小朋友玩耍,平時來這裡最多的都是些退了休的老頭、老太太們,還有就是像我一樣,無所事事的人。
寬大的廣場中間是跳廣場舞的中老年婦女,音箱裡的民謠聲音大得像搖滾;一邊幾個老頭子揮汗如雨,將碩大的陀螺抽打得“嗚、嗚”著響;另一邊的地上擺滿了很多瓶瓶罐罐和小盒子,裡面遊著小金魚,爬著小烏龜,一箇中年婦女就坐在那些瓶瓶罐罐中間;旁邊的青年踩著旋轉的機器,隨著機器的旋轉可以卷出大團大團紅色、藍色、白色的;前面是兩個蹣跚學步的娃娃,看見漂亮的便停住了腳步;廣場角落的樹蔭下,四、五個老頭坐在小馬紮上,手裡拿著絞線的輪盤,時不時扯一下半空的風箏;我坐在廣場邊的石椅上,呆呆地看著天上高高低低的風箏。
中午的時候,有賣盒飯的小攤販推著小車走進來,十塊錢買一份盒飯,有蔬菜、有肉、有西紅柿雞蛋,吃起來真的挺香。石椅的背後就是草坪,吃飽了飯,就著樹蔭下的草坪一躺,覺得這無所事事的生活倒也有幾分愜意。
我躺在樹蔭下,眯縫著眼睛想,生活簡單點多好,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這些東西都沒有了,哪還管它公平不公平,正義不正義,去他媽的公平正義!十塊錢一份盒飯,一天三頓,算上房租水電、電話費、煙抽點便宜的,我那點積蓄竟然夠我花兩年多。這一算賬,感覺特別滿足,真願意就這樣一直無所事事下去。出來逛逛確實比窩在家裡好,就這樣也不錯,我彷彿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番模樣,嘴角帶著微笑,眼前的天空漸漸模糊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過來,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沒有試過?公園的草坪上睡午覺真的比床上舒服。我拿出電話一看,臥槽!三點多了,我這一覺睡了三個小時!
抬眼望去,跳廣場舞的沒了,打陀螺的也走了,放風箏的老頭還在,只是風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收在了腳邊,另支起了兩個攤子,打撲克、下象棋。我睡眼惺忪地走過去,撲克攤子瞧瞧,象棋攤子望望,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抬步又走。
公園旁邊是有一條小河環繞的,我百無聊賴地來到河邊,順著河堤閒逛。走了沒多久,見前面樹蔭下襬著個算命的攤子,仔細再看,尼瑪!坐在小馬紮上抽菸那老傢伙我絕對認識:小眼睛,禿頂,猥瑣的小鬍子,這不是王秀芬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