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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請起。”蕭弘毅的目光鎖定在殿中央的人身上,威嚴萬分。
蕭弘烈機械的起身,而後朝蘇太后的方向,跪拜道:“兒臣,恭賀母后千秋萬載,萬福金安。”
“快快請起。”
蘇太后眼中含淚,恨不得親自上前攙扶,她的孩子,她姐姐的孩兒,還活著,好好的活著,就好!
蕭弘烈的入場,彷彿在熱油裡滴落了一滴水,每個人心頭都翻滾起來,熱鬧的歌舞昇平似乎都要遮蓋不住了……
殿內所有人都被皇帝這一冊封永昏侯的操作給整懵了。陛下登基不過三個月,除了肅清了廢皇后母族塗國舅一黨,以及一些作亂黨羽,朝中大臣並未大刀闊斧。
皇帝居然在這樣的場合,明晃晃地把廢帝拎出來,不怕死灰復燃?而且,冊封永昏侯一事,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來得如此的突然,就好像確實僅僅是皇帝給蘇太后壽辰的一個驚喜。
長公主蕭南柔將手中的波斯貓交給一旁的婢女,執來手中的杯盞,來到蕭弘毅跟前。
“本宮敬陛下寬宏雅量。”
蕭弘毅笑道:“朕與皇兄、皇姐本就是一家人,相互照應是應該的,以後怕是還有諸多麻煩皇姐的地方。”
蕭南柔飲下杯中酒,道;“都是自家人,陛下若用得上南柔的,南柔義不容辭。”
“眼下朕就有一事要請教皇姐。來人,將人帶上來!”蕭弘毅突然沉聲一喝。
只見御前侍衛押著一名宮女摁跪在大殿中央,那宮女頭髮凌亂,雙手被反扣在後背,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雙美目悽慘地向太后求救。
馮公公尖聲道:“大膽奴婢,陛下剛獻給太后的賀表,居然被你賤骨頭給弄破了!”
陛下剛給太后獻的萬壽無疆親筆賀表,居然讓一個收拾的奴婢給弄破了。
壽辰的賀表破損,是為大忌。
又是皇帝親手書寫,是御製的東西,損壞了可是殺頭的大罪。
蘇太后看清殿中那奴婢面容頓時大驚,失聲道:“雲真,你不是一直都在哀家身邊,怎麼……”
蘇太后突然禁聲,剛才自己收到皇帝的賀表時確實是交給了身邊的雲真……
蕭弘毅卻似乎沒有看到太后頓時失態,笑著對蕭南柔道:“皇姐,覺著這奴婢此罪可否饒恕?”
蕭南柔今日盛裝而來,本就美貌的面容在華服朱釵的加持下,愈加光豔奪人。
殿內的女子,她自然認識,是太后身邊最親近的掌事姑姑。
若說其罪可以饒恕,皇帝的孝心置於何地?皇帝的威嚴置於何地?
若說不可饒恕……
蕭南柔面若桃花,不曾有半分猶豫。“臣認為其罪當誅!”
“好!朕亦有此意,只是今日母后千秋,不宜見血……”蕭弘毅為難極了。
蕭南柔道:“這個臣倒有個法子。來人,賜美酒。”
蕭弘毅示意馮公公,馮公公立馬讓內侍配合。
蕭南柔面無表情道:“將人灌到爛醉了,丟到雪裡,上下覆上一尺厚的雪,兩個時辰後,人在昏睡中血液凝固,氣息也差不多全無,絕無半點血可見。”
“好手段,朕受教了。還不照皇姐說的去辦!”蕭弘毅拍手叫好。
“皇帝,且慢!”蘇太后厲聲阻止。
蕭弘毅回頭,目光狠厲,笑問:“母后,可是有何不妥?”
蘇太后鎮定下來,道:“皇帝,雲真是哀家身邊得力老人了,今日哀家壽宴,陛下造殺孽,將仁孝置於何地?將哀家置於何地?”
蕭弘毅冷哼一聲,道:“太后乃是朕的母后,母后為了區區一個奴婢如此質問於朕,又將親疏置於何地?將朕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