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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常安賠笑道:“昨日臣的風寒未愈,說這話多少時候腦子在發熱,如今燒退了才發現自己說的都是胡話,還望陛下仁慈。”
他看他都承認自己發燒說胡話了,總該被原諒吧?為了活得好一些,尊嚴是個好東西,但也可以先放一放。
“朕一向仁慈,可對負心人,朕實在仁慈不了。”蕭弘毅冷冷地瞥著謝常安。
負心人,三個字。
必殺!
尊嚴可以暫時擱下,但基本的臉面還是要的,謝常安為自己默哀,沉默的倒酒,喝下。
有了經驗,謝常安倒是沒有昨日那般失態,只是衣袂下的五指嵌入掌心,彷彿要摳出血肉,才勉強壓下心口翻湧的血氣。
片刻之後,他才緩了些許,幾乎費盡了全身的力氣,給蕭弘毅佈菜的手,才沒有顫抖。
蕭弘毅靜靜地看著整個過程,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
“謝常安,原來你也會痛。”
他想折磨他,奈何也在折磨自己,一杯酒賜下去,見謝常安臉色蒼白,他看著滿桌的佳餚索然無味,蕭弘毅起身,不想吃了。
謝常安突然抬手,拉住了蕭弘毅的手腕:“別走,吃晚飯。”
堅定的語氣,透著讓人不可拒絕的氣勢,這是謝常安入宮以來,第一次這般強勢。
沁涼的溫度從手腕上傳來,力度不大,他只要輕輕一掙就脫,可蕭弘毅卻挪不開腳步。
“乖,坐下把飯吃完。”
謝常安又給蕭弘毅夾了一筷子他喜歡的菜,見蕭弘毅不動,他乾脆起身將人按坐下。
之後就是謝常安殷勤的夾菜,蕭弘毅沒什麼好臉色的彆扭的吃,雖然臉色不好看,可筷子卻沒有停下。
這幅畫面,直把一旁的馮公公給看傻了,心裡對謝常安的態度,陡然拔高了九分。
“飽了,不吃了。”
“再吃點?”
“不吃,你當餵豬呢!”
謝常安輕笑,不再強求,也不等蕭弘毅賞賜,他就著佈菜的筷子,吃了幾口便讓人收拾了去。
蕭弘毅沒有吭聲,算是默許了謝常安的自作主張。
“謝常安,你太瘦了,養胖一些吧,有些鎘手了。”
謝常安一愣,而後點頭,說:“好。”
蕭弘毅起身想走,又一次被謝常安拉住了衣角。
蕭弘毅站著,回頭。
謝常安依舊坐著,抬著頭仰望著他。然後他聽到謝常安問自己:“今天有沒有原諒我一點?”
蕭弘毅差點就點頭了,最後,他控制住沒有動。
謝常安笑了笑,並沒有一絲的氣餒,道:“無妨,我明天再問問。”
這樣的柔軟的謝常安,蕭弘毅從來沒有見過,是他不在的這些年裡,他慢慢改變的?
想到這裡,蕭弘毅就好像有一條毒蛇盤踞在心口,逼得他狠毒起來。
蕭弘毅閉了閉眼,突然開口:“謝常安,塗嫣然昨晚自縊了,你應該知道了吧。”
“知道。”
“昨夜朕沒來,是因為朕去見了塗嫣然。”蕭弘毅察覺到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在慢慢收緊,極度剋制。
“猜到了。”謝常安語氣依舊平靜。
蕭弘毅突然盯著謝常安的雙眸,同樣平靜的問:“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謝常安沉默。
這個問題太具有開放性了。
蕭弘毅單獨見了塗嫣然,塗嫣然所求無非是塗家生死。蕭弘毅所問,那範圍可就廣了。
既然他問的是自己,那肯定跟自己有關。
他需要主動交代一下他在宮裡的那三年?有沒有傷天害理?有沒有謀害朝臣?總感覺方向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