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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褚拍了拍胸脯,保證道:“莊主,如今有武器有馬匹,只要糧食充足,咱就能訓更多的兵,任誰都不敢覬覦。”
典韋也連連附和:“就是,秋收後任誰敢來要賦稅,只要莊主一聲令下,我們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這話似是造反,但又不是。因為漢代的田莊就是這樣的,田莊主為田莊負責,指望不得官府。因為囤積了大量的糧食,田莊經常遭到土匪的覬覦。
莊主會把農民按照訓兵的方式武裝起來,農閒時候訓練,稱之為“部曲”、“家兵”,這些人唯莊主之命是從,太平時候官府也忌憚他們的勢力。
在這亂世,田莊主屯塢自守,隱匿人口、少繳賦稅,官府也拿他們無可奈何。田莊的任何一員都是莊主逃稅的幫兇,不然莊主多交一分,對他們剝削也多幾分。
當然,田莊主也不能太囂張,若是一點賦稅都不交,上頭也沒有保護傘,官府會聯合其他縣一起攻打田莊,直接將田莊收歸官府。
但待群雄逐鹿中原,一個小小的田莊是無自保之力的,燕綏自知不可能將田莊打造成千軍萬馬都無法攻克的世外桃源,眼下必須擴充地盤和招募人手,以應對群雄混戰,免得明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就做了炮灰,被路過的軍閥或董賊隨意劫掠了糧食和勞力去。
但戰火尚點燃,甚至曹操刺殺董卓的事情都尚未發生,燕綏便另選了一個擴充地盤的由頭:“莊裡土地還是太少了,我們還需要種很多作物,採買很多馬匹牛羊,購買良田和作坊,現在過於自給自足的田莊還是過於脆弱。”
見他們似懂非懂,燕綏反問道:“縣中最瞭解各地田莊土地、人口和掌權者的人是誰?”
典韋一擊掌:“啊,是這些去各地收稅賦的吏!”
許褚道:“正是這些官差負責耕牛登記和田地劃分,咱之前買的牛多,他們就死活不肯鬆口讓我們再買牛,每次開墾出來荒地也必須賄賂他們才能登記在案。莊主英明,拿捏住他們以後就省事多了。”否則就算無主的土地,隨時可能被縣裡做主賣給其他人。
典韋憂慮說:“可若是他們不聽話,還趁機逃跑和告狀怎麼辦?官差最是擅長嘴上應付了。”
這許褚會,嘿嘿笑道:“這還不容易,咱回頭問出來他們家住何處,把家屬給搬到田莊裡來,以後咱在縣裡就不會受那麼多掣肘了,還是莊主英明,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層。”
燕綏但笑不語:不管從哪種意義上看,許褚都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良民,難怪不用自己幫忙,土匪都挺服他的。
典韋撓頭:“他們會乖乖說出來家眷住址嗎?”
許褚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笨啊你,讓他們互相告發不就好了?”
燕綏笑了一下:“正是這個道理,日後縱使新的官員上任,依舊是要用到這批官吏,得把他們握在自己手裡才行。”而且趁著城中紛亂,可以撿許多漏。
燕綏留下了少數機動靈活的人在城中探聽訊息,並讓人在出城必經之路上守著,看能不能賺一些有用的人回田莊,其餘人等尋了一個隱蔽處安營紮寨。
翌日,留在城中探聽訊息的瘦猴快馬加鞭傳來訊息,縣令成功出逃,而縣丞和縣尉已經死在昨夜的流民暴動中。城中範、陳、鍾三大家被流民攻破,家中僕從四散,人也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距離我們田莊五里處,就是縣丞家的田莊,名曰範黃莊。”燕綏若有所指:“他們佃農苦不堪言,上個月就餓死了十幾個人,只要開倉放糧,收服起來應當不難。”
自己的鄰居,她自然派人調查過。不僅如此,藉著村民探親之名,燕綏一直讓人關注著範黃莊的動向。
刀疤臉興奮道:“莊主,這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啊。”非常典型的強盜思維,聽得典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