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字偷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唐果花了大概五分鐘才把情緒穩住,這一次,眼淚奔騰而下,並沒有帶走她一絲一毫的心痛。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對安寧的感情,已經如此深刻,更不清楚,一次這樣現實的打擊,會讓她這麼的疼痛。
她一動不動的靠在椅背上,後視鏡裡早已沒有了那輛別克車的蹤跡。可她的心,依然一刻不停的疼痛著,像是被人用繩子拴著,每一次跳動,都牽著血液奔騰把疼痛帶到全身的每個角落。
安寧是直人,她有未婚夫,她都28歲了,意外懷個孕,多正常的事。
理智裡不停的解釋著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情感卻絲毫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安寧,那個如同青蓮出水的女人,那個笑起來像是百合綻放的女人,怎麼會,怎麼可以,被如此糟蹋,又如此傷害?她的憤恨委屈和心痛,完全矇蔽了理智的思維,她覺得秦嶽在糟蹋安寧,是他骯髒的害得安寧這樣。
桑瑜把車開出停車場不久,唐果就要求下車了。
車門解鎖前,桑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裡有很深的擔憂和悲傷,卻終究一個字也沒問。
唐果推門下車,如同一抹遊魂失魂落魄的站在路口,出神的看著車來車往和不停變換的交通燈,卻一步也不曾移動過。
右手被人大力的從身後拉了一下,唐果脫力的往後跌過去,被身後的人攬住抱緊,她茫然的抬起頭,看見桑瑜憤怒的眼睛。
「你愛上別人了,你愛上別人了對嗎?唐果,你回答我。」
唐果看著桑瑜通紅的眼睛,嗤笑了一聲,眼淚再次噴薄而出,她幾乎用盡全力去把桑瑜抱緊,一口咬在她肩上,隨後哀慟的放聲哭泣「為什麼,為什麼當初要走,為什麼要丟下我,桑瑜,桑瑜,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恨你,假如你不走,該多好,假如你不走,我又怎麼會遇見她,我恨你…」
桑瑜木然的站在人群中央,抱著情緒完全失控的唐果,肩上的疼痛,哪裡抵的過心頭的疼痛半分:「做錯了麼?不過是想給你和我一個被認可的未來啊,唐果,我做錯了麼?」
人來人往的路口,兩個女人抱著彼此,一個放聲痛哭,一個隱忍不發卻雙眼通紅的景象很快吸引了一大群人圍觀。甚至將附近的警察都招來。
桑瑜對警察解釋的時候,唐果抬手擦了擦眼睛,一步一步走出人群,不曾停留,不曾回頭。
心痛的久了,感覺都變得遲鈍,唐果一路走著回家,在沙發上躺了很久,大概是哭的太費力氣,她很快睡去。
夢裡她看到一幅畫,畫裡坐著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人,她如潑墨般的長髮散落後背,她在彈琴,修長的指尖拂過琴絃,低眉的一瞬,美得不可方物。
後來夢境忽轉,她看見一對男女在擁抱,親吻,白色的床單上兩具的身體,而她站在床位,像是一個看客,木然的看著床上的那出激情戲碼。她訥然開口,喊了一聲安寧,床上的女人側頭,嬌憨刺眼,媚態盡顯,不是她,又是誰。
一種難以名狀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唐果驟然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孤獨和寂寥像是遲暮的人的痛覺,緩慢的從心口散開,一點點的將她包裹,吞噬,讓她忽然找不到方向。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感。
她蜷縮在沙發角落裡,四肢縮成一團,眼睛瞪著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黑暗的空間,像一頭放棄掙扎的困獸,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心變得無比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唐果在沙發上窩了很久才起身,她去廁所將自己邋遢的樣子收拾好,換了乾淨的衣裳,下樓取車,一路無聲無息的開向悅吧。
和上次來這裡時一樣,悅吧門關著,二樓陽臺有隱約的燈光,唐果坐在車裡,一支又一支的點燃細長的香菸,又一支接一支的扔下燒盡的菸頭。
蚊蟲追著猩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