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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母親常來看你嗎？&rdo;
&ldo;我的母親死了。&rdo;羅斯瓦特說。
就這麼回事。
&ldo;我聽了很難過。&rdo;
&ldo;她至少生前活得很幸福。&rdo;
&ldo;不管怎麼說，這話聽了使人感到安慰。&rdo;
&ldo;是的。&rdo;
&ldo;你知道，畢利的父親死了。&rdo;畢利的母親說。
就這麼回事。
&ldo;孩子需要父親呀。&rdo;
兩個人二重唱似的對話，就這樣無休無止地進行著，一個是虔誠的笨太太，一個是空虛的大塊頭。大塊頭總是令人愉快地隨聲應和著&ldo;當他生這個病的時候，他還是班上的學習尖子哩。&rdo;畢利母親誇獎說。
&ldo;也許他太用功了吧。&rdo;羅斯瓦特說。他手裡拿了一本要想看的書，但他太客氣，不好意思一面看書一面談話，儘管給畢利的母親以滿意的回答是輕而易舉的。這本書是基爾戈&iddot;特勞特寫的《四維空間裡的瘋子》。書裡談到那兒的人患的精神病是不治之症，因為病因全在四維空中引起的，三維空間的地球上的醫生根本不可能查出或甚至想像出病因來。
羅斯瓦特挺喜歡特勞特說的一件事：確實有吸血鬼、狼人、妖怪和天使等等，不過他們卻在四維空間。根據特勞特的看法，羅斯瓦特所喜愛的詩人威廉&iddot;布萊克，以及天堂和地獄也在四維空間。
&ldo;他同一個非常有錢的姑娘訂了婚。&rdo;畢利的母親說。
&ldo;很好，&rdo;羅斯瓦特說，&ldo;有時候錢能給人很大的安慰哩。&rdo;
&ldo;它確實能的。&rdo;
&ldo;當然能囉。&rdo;
&ldo;如果拼命追求每個子兒的話，那就沒有什麼趣了。&rdo;
&ldo;有一個休息室該多好啊。&rdo;
&ldo;驗光配鏡專科學校是這姑娘的父親開辦的，畢利就在那兒學習。在我們州里，他還擁有六個公司。他有自己的專機，在喬治湖還有一所別墅。&rdo;
&ldo;那是非常美麗的湖呀。&rdo;
畢利在毯子裡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又回到俘虜營，被縛在醫院的床上，他睜開一隻眼，看見可憐的老埃德加&iddot;德比秉燭閱讀《紅色英勇勳章》。
畢利閉起了那隻眼睛，記起並想像在不久的將來這個老埃德加&iddot;德比將站立在德勒斯登廢墟上，身後是持槍的行刑隊。行刑隊由四個士兵組成。畢利以前聽說過，按慣例要把一隻裝空子彈的槍發給行刑隊裡的某個人。畢利認為在連連戰亂中，不會對一個小小行刑隊考慮發空子彈的。
英國俘虜的頭頭到醫院裡來為畢利進行檢查。他是在敦刻爾克被俘的一個步兵上校。給畢利注射嗎啡的就是他。這個大院裡沒有一個真正的醫生，因此診治的事歸他管。&ldo;病人怎麼樣了？&rdo;他問德比。
&ldo;不省人事。&rdo;
&ldo;但沒有死。&rdo;
&ldo;是的。&rdo;
&ldo;多好哇‐‐什麼也不知道，但又不失為活人。&rdo;
德比站起來，作了個可憐的立正姿勢。
&ldo;不用啦，不用啦，還是坐下吧。現在每個軍官只帶兩個兵，而且所有的兵都病倒了。我想我們可以免去官兵之間的一般禮節啦。&rdo;
德比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