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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只看出一張矮床靠著牆壁靜靜地躺在那裡。
“拿著,”朱掌櫃從桌子上拿了一張大膠版紙塞給長凌,“今天之內必須把它背下來,明早五點你就要開工了。”
“這是什麼?”長凌仔細看了看這張紙,有不少摺痕,上面的字跡與圖案也都褪了色。
“這是地圖,已經幫你標註好了,對著背就行了。我會不定時給你分派活幹,你閒著沒事也可以去幫院裡的人。”
說完,朱掌櫃又試探性地問長凌,“你…聽得懂吧。”
“嗯。”
朱掌櫃露出滿意的笑容,“行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4
長凌拿著紙走到外面,那群青少年正坐圍在一個大爐子旁聊天。她並不想加入他們,便繞著院子轉悠了起來。
這裡佔地面積挺大,堆積的東西也不少。塑膠瓶、廢紙板、泡沫箱、舊書,還有些破銅爛鐵和舊衣物,像一個個戰士一樣整齊地排列著。
長凌準備照著地圖上的標註,實地考察一下。
順著大街溜達,這是長凌以前最喜歡乾的事了。沒有目的性放逐思想去漫遊,什麼都不用管只要一直走就行了,累了就坐在路邊歇會兒。
可惜這樣簡單普通的事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已經一種奢望了,她已經背上了遊戲規則的枷鎖,無論自願與否,都必須服從以保證遊戲正常運作。
看著天快黑了,長凌便小跑回了廢品站,一進去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了敲打聲。
朱掌櫃正拿著一根粗壯的木棒朝那群青少年的手心打去,一雙雙乾癟的手立刻腫的像沒剝皮的紅薯一樣。
長凌站在遠處,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元禾那老太婆雖說餓她罵她吧,但也從沒打過她。要是在這犯了點錯,還不得被打個半死。
但讓長凌好奇的是,那些人被打了還整齊地站成一排給朱掌櫃鞠躬道歉,而且表情也都是誠心誠意的樣子。
“長凌!過來!”朱掌櫃突然對著長凌喊道。
長凌呆呆地走了過去。
“背好了嗎?我要開始抽查了。”朱掌櫃瞥了她一眼。
“嗯。”
朱掌櫃隨便問了幾個地名,長凌也一一回復了正確的位置。
“可以啊,小腦袋挺靈光的,行了,明天早上五點,遲到的下場你應該看到了吧。”
“我還有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麼…好像…很心甘情願呢?”
朱掌櫃暗笑了一聲,“他們要守規矩,社會可沒有野人的容身之地。做一件事就要盡一份責任,若沒有盡責而出現失誤造成了損失,應不應該受罰?”
“應該。”長凌點點頭,“再見,朱掌櫃。”她也對著朱掌櫃鞠了一躬,便回去了。
5
長凌給朱掌櫃鞠躬的原因是他說的話與自己的理想一樣。
長凌一直想要的就是一個絕對服從規則的體系,無論自己是總控者還是服從者,因為他們都是運作者。
或者說具體些,她一直想建立一箇中央集權的金字塔制度梯度模型,這樣她的生活就不會是一團亂麻,她就可以從容地應對熵增了。
可實現這需要的條件太多了,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而她現在只是個兩手空空的無產階級。